一步兩步,眼看離那屋門越來越近。
這時,院子裡突然響起一陣笑聲,似是女人,但又不失男子的爽朗。
聽得冷予惜心頭一陣發麻。她三步並作兩步地走過去,砰一下踢開了那扇門。
正看到院子裡,月光下,有一白衣男子長身玉立,正坐在她的秋千上,嘴角噙著笑意,伸出右手,朝著她招呼“朋友,我們又見麵了。”
迄今為止,冷予惜是第二次見這個人。
她語氣冷冷地道“誰跟你是朋友?”
聽了這話,白衣人臉上的神情未變,仍舊維持著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樣,摸著下巴道“我和你早就認識了。隻是你把我忘記了而已。”
說這話時,白衣人眼裡竟有一絲落寞,好像是丟棄了什麼心愛的東西。
上官雲殤靜靜地聽著外麵的動靜,他知道冷予惜已經出去了,但是聽著兩人的談話,他的心裡卻是越來越不安。
冷予惜反駁道“你胡說。”
白衣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冷予惜,笑著道“對,就是這個模樣,這個樣子才是真正的你。我認識的就是這個樣子的你,天真爛漫,對所有的一切都保持著最大的善意。”
看著秋千上的人萬分篤定的模樣,冷予惜的心裡忽然有些虛空,她問“那我和你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同時也是另一間屋子裡的人想要知道的。
上官雲殤屏住了呼吸,等待著白衣人的下一句話。
可是,很久,他都沒有聽到外麵有什麼聲音傳來。
一道破空而來的箭矢聲打破了寂靜。
上官雲殤再也不能冷靜下去,他一拍床板,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同時那木製的窗戶也被他一腳踹爛。
木塊橫飛。
七零八落地砸到堅實的地麵上。
落入眼簾的是,一道黑色的短箭插入他眼前的土地上,冷予惜站在另一間屋子的門前,與他遙遙相望。
看著女子從上到下沒有一絲受傷的地方,上官雲殤這才安下心來。
他目光冷冷地看向那個白衣人,質問道“你究竟想乾什麼?”
白衣人先是看了看冷予惜,後又將視線移到了上官雲殤的身上,突然來了一句“這畫麵似曾相識,過了這麼多年,二位還是有緣分的呢!”
這話一出,冷予惜和上官雲殤二人皆是一副好奇,相互看了看彼此,沒有說什麼,將目光齊齊投向了秋千上的人。
冷予惜向前走了幾步,姿態從容不迫,一麵走,一麵道“聽你這話的意思,我們又是什麼熟人呢?”
白衣人笑了笑,道“還能是什麼人,答案不就在你心中嘛!”
聞言,冷予惜那張冷靜的麵容下有一絲動容,她在想莫非這人會什麼讀心術不成?
上官雲殤不確定眼前這個白衣人究竟是什麼來頭,但是再任由著他這麼說下去,或許冷予惜的心會亂,對於他的身份也會存疑。
當下不再猶豫,直接開始進攻。
白色的光球朝著秋千的位置轟過去,白衣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輕輕一笑,對上官雲殤道“我說,你這可就不講武德了?”
話音未落,白衣人便一躍而起,從秋千上快速升起,躲過了那白色的光球,隻是那秋千可禁不住如此一擊,哐的一聲,碎成了八瓣,繩索被甩得老遠。樹枝也斷了好幾根,橫七豎八地落下來,砸到地麵上。
白衣人落在不遠處的台階上,挽了挽自己置於胸前的幾縷碎發,語氣輕柔地道“不會是怕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所以想要將我滅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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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還很誇張地捂住了嘴巴,仿佛知道了什麼了不起的大秘密一般。
“你閉嘴!”
上官雲殤的情緒被白衣人三言兩語便挑撥起來,關鍵是,他確實有許多不能告訴冷予惜的。
“三七!”
這個時候,冷予惜從對麵的台階上跑了下來,一臉焦急地看著他,雙手在他身後輕輕地拍著“你彆受他的話語影響。”
看著冷予惜那張小臉,明亮的眸光在眼前跳動著,上官雲殤有些心虛,堪堪直起自己的腰板,雙目看向白衣人,道“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即使上官雲殤心裡已經有了七七八八的猜想,但是一時還無法確定,最好是這人能親口說出來。
白衣人望著對麵的兩道身影,摸了摸鼻翼,道“一種被全世界討厭,被所有人不容的東西。所以我要證明,我的存在是為了讓所有虛偽的人都付出代價。”
冷予惜與上官雲殤相互對視了一眼。
“你是瘟魔?”
上官雲殤之前曾告訴冷予惜關於他查到的蛛絲馬跡,也包括令越長老對他說過的那個故事。
像是沒有料到一般,白衣人眼眸中流露出一絲興趣,沉眉道“哦,沒想到你們還了解一點,是自己想起來的,還是彆人告訴你們的?”
聽了這話以後,白衣人的身份也就基本確定了,瘟魔。
那個上古時候,出現的令無數生靈懼怕的瘟魔。
問出這話以後,白衣人眼睛裡也流露出一絲後悔。
隨即又輕輕地拂了拂袖口,道“看來是從彆人口中得知的。”
“沒錯,我就是那個人,那個人就是我。”
既然已經被猜出來了,索性便大大方方承認。
扶著上官雲殤的手微微顫抖,冷予惜聽到這裡後,心裡大受震撼。
一個上古時候的瘟魔消失了這麼久,再次降臨人間,肯定不是好兆頭。
突然白衣人詭異地衝著上官雲殤一笑,道“你不敢告訴她的事,要不要我來告訴她?”
這語氣明顯不是與他商量。
上官雲殤黑眸一沉,沒敢去看身邊女子的臉,沉聲喝道“你閉嘴!”
白衣人可憐地望著陷入懷疑中的冷予惜,嘖嘖道“你以為你身邊的這個男子是誰?他就是……”
一把劍朝著白衣人所站的方向刺了過去,帶著勢如破竹的氣勢,若是被它刺中,必定當場斃命。但是白衣人身法詭譎,隻微微偏頭,那把劍便擦著他的側臉插入了門上,入木三分。
白衣人的話似板上釘釘地說了出來。
“他就是你的好師傅,上官雲殤。”
上官雲殤的心咚地一聲沉到了穀底,他低下腦袋,有意躲避著冷予惜的目光,雙手青筋暴起,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但是,身旁的女子卻沒有露出驚訝之色,反而是沉著冷靜地道“那又如何?我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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