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凡怡慢慢接過雲凡之遞過來的瓷碗,裡麵放著一隻玉勺,婉轉清透。
她輕輕舀動,止不住地讚道“這粥真不錯。看著就很有食欲的樣子。對了,我以前怎麼沒見過?”
在蓬萊生活了足有小幾千年的雲凡怡第一次見到這粥,不免覺得新奇。
雲凡之輕輕地舀起一小勺送到嘴邊,聞言,動作一頓,慢慢地道“我最近教給他們的。”
雲凡怡喝了一口,抿了抿唇,吧唧吧唧地舔著周圍的唇瓣,喟歎道“哎喲喂,真的好好吃。二哥,我都忘了你廚藝一絕了。你說你做這麼好吃是為了什麼?”女子不停地舀著碗裡的甜粥。
身為蓬萊的皇子又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做飯。
雲凡之輕輕地笑著,道“是為了她而創。”
“她?”
須臾,雲凡怡便反應過來,二哥嘴上說著要放棄,但是心裡其實也是在欺騙自己,麻痹自己的。
她品嘗手裡的桃花粥,漸漸地停止了咀嚼。粥末附在她的嘴巴旁邊,一大坨。
顧不上去擦,她暗暗從懷裡拿出一麵鏡子,遞到雲凡之的麵前,道“二哥,你看這是什麼。”
一麵光滑的鏡子被送到了雲凡之的眼前,鏡麵上沒有照出他此刻的模樣。反而是流光溢彩,升騰起一陣濃濃的煙霧來,待到雲煙散去,兩道身影出現在鏡中。
是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
女子身穿一身青衣坐在火堆旁邊,正翻動著手裡的木柴,那直直的木棍之上插了一條腦袋肥大的魚兒。渾身的鱗片被拔光,隻剩下鮮美柔嫩的白肉。
而一男子小心翼翼地從門口進來,隨即坐在女子的旁邊,替她做著翻動魚兒的任務,女子的視線突然看向他,兩雙美目突然對上,也不知是撞亂了誰的心弦。
潔白的臉蛋,俊男靚女,畫麵是那麼的和諧友好,讓人不由自主地臉紅心跳。
雲凡之看著鏡中景象,大驚道“這是什麼?”
看著雲凡之看到鏡中人的那一秒,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雲凡怡就知道自己這次沒有做錯。
她指著那麵鏡子,緩緩道“這個叫雲岫鏡,可以記錄下任何場景,且永遠都不會消散。是母後給我的寶物。”
提到這裡,雲凡之不由地眨了眨眼睛,道“居然還有這樣的寶物。”他輕輕地笑著,“母後還真是偏心,什麼好東西都不吝嗇於你。”
男子雙手捧著那麵鏡子,隻見畫麵一轉,還是原來的那兩人。隻不過卻是場景變了。都是他和冷予惜曾經一起經曆過的事情,點點滴滴。
雲凡怡支著下巴看他。鬱悶地道“現在也不行了。”
一想起自己被拒之門外的樣子,雲凡怡的胸口就堵得慌。
捧著手裡的鏡子,雲凡之的眼睛愈發的精明,他將鏡子揣進自己的懷裡。問一旁的女子“小怡,這鏡子可能送我?”
雲凡怡凝眸看向有些可憐的雲凡之,他就像是個小孩好不容易得到自己想要吃的糖那般小心翼翼。想要說的話噎在了喉嚨裡,這鏡子本就是她想送給他的禮物。
隻不過,她現在卻有一個私心的打算。
她微笑著道“可以。不過……”
女子的視線在雲凡之的胸口處打轉,惹得雲凡之趕緊捂住,一番小心謹慎的模樣看她“小怡,你想乾什麼?”
看著雲凡之微微挪動身子,雲凡怡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將其拉到自己的旁邊,嘴巴附上男子的耳朵,耳語了幾秒鐘。
雲凡之不解道“就這?”
旁邊的女子容顏綻放出花一般的嬌顏,道“沒錯,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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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視著雲凡怡的一雙眼睛半天,雲凡之才道“你真是被西泓百扉吃的死死的。”
西山。
西泓百扉此刻神情凝重地盯著眼前的白衣人,一雙手在膝蓋上攥得緊緊。
白噀望著西泓百扉年紀輕輕的模樣,一身的浩然正氣,心裡止不住地歎息。
坐在正位上的西泓無極突然開口道“來者是客,我西山熱烈歡迎。不過,閣下的身份成謎,讓我們怎麼安心和您合作呢!”
白噀這次來西山就是為了聯合西山的力量一起端了天之涯。
聞言,白噀低頭抿了抿唇角,再次抬頭時,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他道“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我的身份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和我合作,能得到您想要的不是?”
這白衣人的實力超群。以一己之力將他西山打得落花流水,不得已,他一封書信寄去了蓬萊讓百扉趕緊回來。
西泓無極眸色微沉,直了直腰板,將手放在扶手之上。看了眼西泓百扉,問他道“百扉,你怎麼看?”
突然被叫到的西泓百扉抬眼看去,隻見西泓無極的眼睛裡透著奇異的光芒。這話是試探也是考驗。
西泓百扉視線掃過白衣人,須臾,他恭敬地道“父親,百扉覺得此人來路不明,我們不應該輕信。”
“家主,我知道西山雄霸一方已有千年的曆史。但您不想再將這疆域擴大一些嗎?”
實力的雄厚來自於輩輩相傳,到了西泓無極這一代,西山已經將近沒落了,雖然有著將近方圓百裡的地盤,有著無數的金銀財寶,但是在權力和威望上遠不及其他氏族。
西泓無極思量了片刻,摩挲著扶手上的虎頭,徐徐道“我兒說的不錯,跟你這種來曆不明的人在一起謀事,無異於與虎謀皮。”
“與虎謀皮?”白噀聽後竟是低低地笑了起來,他仿佛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與虎謀皮的人難道不是我嗎?”
這對虎父子可真是讓白噀開了眼。若讓他評價起來的話,這西泓無極當真是不如他兒子。
這話一出口,說的西泓無極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心裡驚異異常。
握著扶手的手掌更加用力了。
“你竟敢羞辱我們?”
打不過是一回事兒,但是被人堂而皇之地如此對待,那又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白噀看著西泓無極比鍋底還黑的臉色,忙道“不過是開個玩笑,家主應該不會放在心上的吧?況且,在下說的難道不是事實?”
西泓百扉剛從蓬萊回來,就看到倒了一地的暗衛侍從。一身穿白衣的男人立於中間,袖間生風,眉目冷峻,滿眼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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