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波浩渺。
月色下,一位外貌豐神俊朗的白衣道子自天波浩渺內走出,目光冷冽的掃過被打開的結界,隨後落到一身玄色道袍,遮掩嚴實的風愁彆身上。
“閣下是”
風愁彆正要找個理由敷衍過去,誰知道道無餘已經朝對方走了過去,不過讓人意外的是,那位白衣道子看不到向他走去的道無餘,隻是耐心的等著風愁彆回話。
難道,隻有他能看到師父
風愁彆將信將疑的看著那位白衣道子的表情,確實不像是看到了道無餘的樣子,聽到對方再問了一遍,拱手答道:“吾隻是恰好經過此處,驚擾了道長的休息,還請道長見諒。”
說完見那位白衣道子已麵露懷疑,一邊退後一邊道歉:“吾現在就離開,不再打擾道長的休息,告辭。”
說著就要趁機溜走,誰知道道無餘又來到了他的麵前,溫柔笑道:“放心,白……道長很好說話的,小友不用擔心。”
師父啊!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我的馬甲啊!風愁彆內心那個無奈啊,就在此時,那位白衣道子說話了:“天波浩渺的結界,是道友打開的”
糟了!風愁彆心裡咯噔一下,看了眼一旁麵帶歉意的道無餘,隻好搖了搖頭,答道:“不是,吾隻是正好路過,至於結界一事,並不知情。”“是嗎”
白衣道子意味不明的反問了一聲,隨後腳下一點,揮掌襲來。浩然道氣猛然撲來,風愁彆看到道無餘微微皺了下眉,心裡不禁歎道:玄宗的師兄都這麼耿直的嗎
手下運力,兩人雙掌對上,龍氣在化消了對方的道氣後,以輕柔的力道將白衣道子彈開了數步。
“道長,吾真的隻是路過的,又何必動手呢”風愁彆看著麵色凝重的白衣道子,生怕他再來一次,當下就要轉身離開。
“白師叔,怎麼了……啊,前輩!是你!”
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風愁彆疑惑看去,穿玉霄那張俊俏的麵容上滿是欣喜的笑容。
呃……風愁彆看著道無餘探究的目光,無奈歎氣:“是道長啊,魔界一彆已有多日,見到道長無事,吾就放心了。”穿玉霄此時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自然很開心,對著身邊的白衣道子說道:“白師叔,這位就是將我和定天律救出魔界的前輩,正好弦首也在,讓前輩進去喝杯茶,聊表一下謝意吧。”
白衣道子看了眼風愁彆,點了點頭,上前歉然行禮:“方才吾著急了些,失了分寸,還請這位前輩不要見怪,隨我們進去吧。”
風愁彆看著露出滿意神情的道無餘以及滿眼期待的穿玉霄,真的覺得今天晚上是他最頭疼的時候,無法拒絕的他,隻好點點頭答應了。
瀟山築。
慕少艾來找秋宇的時候,秋宇正將那束沾血的芍藥花埋進一個小坑裡,他的動作很慢,清冷的彎月懸掛在頭頂上,為沒有任何情緒的麵容覆上了一層疏遠的冷意。
慕少艾在遠處抽著水煙,靜靜的看著,嫋嫋的輕煙模糊了那人冷漠的身影,卻在心裡不禁歎道:這個沒有一絲笑容的人,才是讓他感覺熟悉的好友啊。
壓平疏鬆的泥土後,秋宇拿過身旁早已準備好的石碑,穩穩地插在麵前,上麵沒有刻著什麼人的名字,隻有“朋友”兩個大字。
隨後,秋宇自腰間取出一根玄色短笛,放到唇邊,緩緩的吹奏一首送彆之曲。
慕少艾的動作一頓,聽著這首熟悉的曲子,想起了那次秋宇幫助他覆滅了翳流後,眼中沒有對待敵人該有的情緒,隻是默不作聲的吹奏了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