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度魔界。
回複完消息的絳殷微微笑了下,妖異的麵容緩和了幾分,看著心情不錯的樣子。
“在吾麵前與汝的主人談話,汝這麼放心吾,是真的不怕吾彙報給女後嗎”一聲嗤笑傳來,灰黑色的發絲垂擋著大半的麵容,但不難聽出話中的諷意。
“隻是談話,又不是出賣魔界,更沒有觸碰到尊者的利益,有何理由彙報女後呢”絳殷望著眼前鉤爪穿體,雙手拉扯著巨大鏈鎖卻不見似乎疲態魔佛,晃了晃手中的藥瓶,笑容真摯:“要是吾被魔界追殺了,誰來為性格彆扭的尊者提供傷藥呢”
“哼!也隻有你是這一副不怕死的模樣了,沒在戰場上被殺死,還真是可惜。”
“尊者說笑了,雖然吾非人非魔,但也是惜命得很。”絳殷上前一步,將鉤爪取下放至腳邊,動手上藥。
瞥了眼身邊全無防備的魔者,眉眼冷冽,語氣漠然:“若汝真是惜命,就不該離吾如此之近,這點距離,汝已喪命數次。”
“若真能讓吾喪命,儘管動手便是,不過友情提示一下,吾的命門不在心臟,鮮血淋漓的樣子被主人看見是要被揍的。”
上完藥後,絳殷將鉤爪重新放好,看著剛剛在藥效下的肩膀重新綻開血肉,扯過黑袍重新遮蓋上,退到一丈之外,友好問道:“需要吾為汝順便清洗一下嗎”
“不用,汝可以滾了。”
“這麼痛快的嗎吾以為尊者要像以前那樣談論人性之惡,再痛斥一番吾的不知變通呢。”絳殷麵露遺憾。
“與一個沒有感情的死物說那些,隻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汝要何時才會滾回汝的那位主人身邊,吾並不覺得那點恩情是讓汝願意留下來的理由。”
“尊者怎能將人類的劣性強加在吾身上呢既然說過報恩,自然是要將恩情還完了再離開,畢竟也不用多久了。”絳殷微微一笑,似乎並不在意隱秘被人知道。
“汝這番話,意有所指啊。”魔佛對所謂的隱秘更不在乎,隻是在聽到最後一句話時,才頗感趣味道,但也僅僅是趣味。
“吾隻是說了一個事實。”絳殷依舊一副真誠良善的模樣,卻在魔佛將要下逐客令時,微微笑道:“對了,因為吾這幾天需要療傷,但又怕尊者一個人無聊,就打算在此處滯留一段時間。”
“難道不是想著方便聯係汝那位主人,不想讓其他魔者發現嗎”發出一聲諷笑,直接拆穿對方的心思。
“尊者真是了解吾。”絳殷表示一點都不慌。
“……汝還真是同人類一樣,厚顏無恥。”
“臉皮不厚一些,又怎麼能纏著主人不放呢”絳殷一臉淡定,對麵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後,便開始閉目養神,不再做理會。
彆愁居。
在蒼的琴音輔助下,風愁彆依舊嘗試著將陰骨靈力與這具身體本有的龍氣相融合,一正一邪的元力在體內交纏、旋繞,額頭汗水滴落,麵容因為體內互相排斥的兩道力量漸漸失去血色,蒼白如紙。
腦海中出現兩道不同的聲音,一個龍吟震天,一個鬼嚎刺骨,皆是不肯願意屈尊融合,魂識受到波及,霎時間悍然戰栗。
“咳!”
風愁彆麵色一緊,嘔出口中腥甜,察覺到龍氣和陰骨靈力快要乾起來了,擔心這具身體會遭受不住,連忙收斂運功,停了下來。
琴聲隨即停下,因為強行運功而頭暈目眩,一時半會兒緩不過神來的風愁彆強撐著要起來,卻直直的撞進了一個充滿安神檀香的身上。
蒼伸手扶住站立不穩的風愁彆,同時將道氣注入對方體內,安撫著躁動不安的兩股力量。
隱隱作痛的丹田在道氣溫和的滋養下,漸漸恢複了正常,躁動的兩股力量也安靜了下來,不再繼續鬨騰下去了。
“時間不早了,風少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等休養好了身體再繼續。”
見風愁彆麵色慘白的模樣,看看暗沉的天色,蒼看得出對方已經沒有辦法再開始第二次的融合,於是開口建議道。
風愁彆點了點頭,本來就沒抱太大的希望,見蒼對他體內的兩股力量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後,不禁鬆了口氣,虛弱說道:“弦首也早些休息,今夜麻煩了。”
“無妨。”還是沒有任何波動的回答。
風愁彆按著刺痛的額頭,婉拒了蒼送他回去的好意,儘量加快腳下的速度,回房間關門休息了。
[這孩子,也真是難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