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蠻提步跟上。
那是兩人曾經的臥房,在那個房間內,她無數次被他弄哭過。
推門而入,她跟在他身後進入。
入目,潔白的床上躺著一女人,她穿著潔白的婚紗,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
纖細的手交握著放在身前,床沿的四周鋪滿了一地的粉色玫瑰花。
是司野,將她的遺體找了回來,安置在兩人的臥房內。
可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看她,而是快步去了浴室。
聽著裡麵的動靜,是花灑落下的聲音,他應該去洗澡了。
待他出來,已是一身乾淨的白衣黑褲,身上沒了血腥的味道,
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香水味,是她喜歡的那款木質沉香。
她無聊時,買的。
“沈星蠻,我來了。”
司野褪去了眼底的嗜血,露出淡淡的笑,朝著床邊走去。
他拉過她纖細的手腕,放在唇邊想吻卻不敢吻。
聲線出奇的柔和卻又滿是卑微,
“就讓我再自私一回,這輩子我沒能和你在一起,
就讓我看一眼,你穿婚紗的模樣好不好?
我保證下輩子,再也不糾纏你了。”
一滴淚落在他毫無血色的臉頰上,他哭了。
隨即,他拿起一旁床頭櫃上的白色藥瓶,仰頭將裡麵的藥丸吞了。
沒有水,他生吞的。
沈星蠻知道那是平日治療失眠的安眠藥,可是整瓶吃完了。
簡直就是自殺。
她慌張又無措,心臟絞痛起來,“阿野,不要。”
她跑過去阻攔他,
可是縹緲的靈魂,觸碰不到他的身體,一次次的在他的身上來回穿梭。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將藥丸吃完。
白色藥瓶哐當落地,司野小心翼翼的躺進床上,挨著她的遺體不遠不近。
她應該是恨透了他吧?
側頭去看她,滿目深情。
“蠻蠻,我很想穿新郎的西裝,這樣黃泉路上,我們算是舉行了婚禮吧?
可我知道,你不願意的,所以我沒能敢穿。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死。
“蠻蠻,我看了她給你發的照片,可是他們給我下了藥。
我一開始將她認成了你,可是她的身上沒有你好聞的白桃味。
我便清醒了,我是乾淨的,我不臟的。”
"算了,不說了,你應該是不在乎的吧,如今說再多也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