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越看越使勁,最後憑借這王八蛋下巴上的那顆痣斷定了,這就是上一世,要給她介紹富婆的那個群頭。
這小子當時吹牛叉,說他有二十多年的從業經驗,蘇陽當時還沒信,可沒想到,他2009年,就開始做起這生意了,而且看這架勢,大年三十還能叫出來三四百號人,真是資深。
真讓他蒙對了,這群人壓根不是啥農民工,而是雇來的群眾演員。
蘇陽蛄蛹了兩下身子,拿胳膊推了旁邊的大姐一下:“姐啊,你是被誰找來的啊?”
大姐被凍得直哆嗦,好不容易有人願意跟她嘮嗑,這也是打開了話匣子。
“還能是誰,薛頭唄,我們這些人,有一大半,都跟著他混的,你彆說,這兩年,這活我接了不老少呢!”
蘇陽眉頭一挑,沒錯了,上一世那個群頭,就是姓薛,叫薛明,這回十成十能對得上號了。
他笑嗬嗬的繼續打聽道:“那大姐,在這蹲一天,他給你多少錢啊?”
大姐有些警惕的看向他。
蘇陽連忙解釋道:“我沒彆的意思,我就是好奇,我剛跟他混沒幾天,今天大年三十,本來打算回家吃飯呢,就給我叫過來了!”
“你說給的錢也不多,我總感覺這孫子把咱們都給扒皮了!”
大姐擺了擺手:“人家是群頭,那扒皮還不正常嗎!”
“我跟你說吧,正常在江城市,出一天,是六十塊錢,到春城市,那就得一百,還得管飯!”
“今兒大年三十,所以給得多,給一百五,而且不是全天,到下午就完事了,也沒什麼活,就往這一杵就行了,雖然冷了點,但是這一百五,白撿的,而且不管高矮胖瘦,老弱病殘,他都要!”
“你看看,那胖子虛的,還裝農民工呢,拎兩塊磚得累死他。”
“還有後麵那打盹的大爺,真去了工地,老板都得給他跪下,怕他死裡麵……”
蘇陽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是姐……”
“我可不是挑事的人,但我跟你說。”
“薛明給我,還有剩下幾個,可是給了足足二百塊錢!”
“就這,他還有得賺呢!”
“您幾位這麼辛苦,還舉條幅呢,才一百五?”
正叨叨的歡實的大姐,聽見二百塊錢,頓時拉拉下臉來,她回頭瞥了一眼坐在最後麵的薛明,再回過頭來,有些緊張的看向蘇陽。
“真給你二百塊錢?”
蘇陽一拍大腿:“我的姐,我騙你乾啥,真給我二百塊錢,就在兜裡呢,還熱乎的!”
大姐更火了。
“還是先給你結的錢?”
“我們的錢,都得等完事了,才能發給我們!”
“這個姓薛的,大年三十老娘過來給他舉旗,他給彆人二百塊錢,他不怕生孩子沒屁眼,草踏馬的!”
蘇陽拉了大姐兩下:“哎喲大姐,您看我這心直口快的,也沒尋思您才一百五,消消火,消消火,千萬彆生氣!”
大姐火氣上湧,直接把杆子一扔,站了起來。
“姓薛的,你什麼意思?”
“都大年三十,大冬天在這站著,那憑什麼有人一百五,還有人二百塊錢呢?”
“你踏馬差彆對待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