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
幾道白衣負劍的身影走在街上,頻頻引起百姓的側目。
長安雖然繁華,但這種扮相的人平時也不多。
一些見多識廣的江湖人士,通過他們的衣著,認出了他們的身份。
“是天山劍派的人。”
“那位老叟,是天山派的執法長老,我曾經有幸見過他一麵。”
“你說的,可是‘天地二劍’的‘地劍’,那可是宗師級彆的人物啊……”
“天山派的宗師,來長安做什麼?”
“莫非是為了天山七煞?”
……
天山劍派一行人,的確是為了天山七煞而來。
這幾人,原本是天山劍派弟子,因為屢犯門規,被逐出宗門,在離開宗門之前,殺死了他們的師父,盜走了天山派劍法秘典。
這些年來,執法堂一直在追殺他們。
但因為這八人實力不俗,又擅長合擊之術,執法堂圍擊他們數次,都被他們逃脫,反倒是執法堂損失了幾位弟子。
去年,得知他們曾經在長安出現,執法堂長老,門派宗師級彆的強者,親自率領弟子來到長安。
但數個月過去,他們尋遍了京畿地區,也不曾聽聞他們的蹤跡。
再次得知消息,他們已經因為刺殺朝廷命官,被大夏朝廷捉拿。
天山七煞的死活,他們不在乎。
但那本劍法秘典,必須得追回來。
秘典一旦流出,對天山派的低階弟子來說,會是致命的威脅。
宗師的武技,已經臻入化境,不在拘泥於固定的招式。
但宗師之下,實力和招式,同等重要。
尤其是與同境界對戰,若是劍招被對手看透,幾乎是必敗的結局。
得知天山七煞最後還活著的兩位,已經被移交大理寺,眾人第一時間就來到了這裡。
大理寺門口。
門口值班的衙役看了他們一眼,說道“那可是刺殺朝廷命官的死囚,死囚不允許探視,你們哪裡來的,回哪裡去吧。”
天山派雖然在江湖中有著赫赫威名,就算是三清宗,也得給天山派宗師幾分薄麵。
但奈何這裡是長安,一個小小的衙役,也可以視他們如無物。
幾位天山派強者,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時,幾道身影,從遠處走來。
那衙役抬眼一瞧,立刻跑過去,笑著說道“公子,您來了……”
幾人的目光,也隨之望了過去。
那位老者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最終停留在那位身材稍顯平庸的年輕女子身上。
這小姑娘小小年紀,竟有如此修為,天山派年輕一輩中,恐怕沒有人是她的對手。
而且,這位女子,讓他有些眼熟的感覺。
他很快就想起來,這種熟悉來自哪裡。
如此年紀,如此修為,隻可能是出自名門大派。
恰好,他某一次在三清宗參加武道大會時,對一位天賦絕佳的小姑娘,有過深刻的印象。
回想起來,那小姑娘和眼前的少女,眉眼之間,有**分相似。
他記得,她似乎是叫宋伊人,乃是三清宗上清一脈,宗主親傳弟子的女兒。
這件事情,當時在武林中也鬨得沸沸揚揚。
三清宗第一天驕,在下山曆練的時候,居然和一位沒有武道天賦的男子相戀,瞞著宗門,私自成婚,並且還生下了孩子。
對於這件事情,當時武林各派中,愛戀她的年輕弟子,一度無法接受。
宋伊人走上前,抱拳對這位老者行了晚輩之禮,說道“見過徐前輩。”
能成就宗師的武者,無一不是天賦和悟性俱佳的天才,對於宗師,就算是其他門派的弟子,一般也會表現出足夠的尊敬。
老者微微一笑,說道“真的是三清宗那位小姑娘,你母親近來可好?”
宋伊人道“勞煩前輩掛念,母親很好。”
老者又看向他身旁的年輕人,問道“這位是?”
宋伊人看了眼李諾,說道“這是我相公。”
老者聞言,又多看了李諾兩眼,心道原來這位天賦卓絕的小姑娘也成婚了,但他的丈夫看起來,好像沒有任何修為……
宋伊人問道“徐前輩來這裡做什麼?”
老者歎了口氣,說道“說起來,這也是我們天山派的恥辱,當日就不該將那幾人逐出宗門,而是應該廢了他們的修為,這樣他們也沒有辦法再為禍,我們此次下山,本來是想清理門戶,沒想到他們犯下大罪,已經被朝廷擒獲了……”
他接著說道“那幾人離開宗門時,盜走了我派一本劍法秘典,老夫想見一見他們,追回秘典,但是他們不讓……”
宋伊人知道秘典對於一個門派的重要性,看向李諾,說道“如果沒什麼關係的話,就讓徐前輩見一見他們吧。”
李諾麵露難色,說道“我能理解這位前輩的心情,但是,這不符合大理寺的規矩……”
老者知道,今日能不能如願,全在眼前的年輕人了。
他對李諾抱了抱拳,說道“還請公子行個方便,日後若有需要我天山派幫忙的地方,我派弟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諾看著自己的手,輕輕摩挲著手指,說道“這可是違反規矩的事情……”
當初為了學劍,他走遍各國,這點人情世故還是懂的,老者從袖中取出幾張銀票,悄悄遞給李諾,說道“還請這位公子行個方便……”
不料,他的手剛剛伸出來,就被李諾握住。
李諾看著他,說道“這位前輩,大庭廣眾之下,你這可是行賄啊!”
老者一愣,完全沒想到事態竟會如此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