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一到,一號女生登台表演,二號新人趕緊去角落裡抽題,馬不停蹄進入後台做準備。
這個環節也不像是上午那樣亮分評分了,從評委到觀眾都拿著一張評分表,待全部表演結束之後再來統一算分數。
一號女生是旋天傳媒的新人,計緋看得特彆專注。
女生做出醉醺醺的樣子,手裡似乎拿著酒瓶,搖晃著身體上台,開口道“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她踮腳走了幾步,像是在海邊吹風般展開雙手,“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
她的語氣落寞,咬字有種醉酒者的含糊,但又讓人聽得清楚。
女生猛一旋身,“難,難,難!”
話音落,她低低地笑了起來,隨即做了個跳下來的動作,結果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女生的笑聲停頓了幾秒鐘,很快就笑得更大聲了。
笑著笑著,她的笑聲裡就帶出了幾分悲意,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
這巴掌打得真結實,在台下都能聽到這清脆的巴掌聲,觀眾們嘶了一聲,評委們饒有興致地揚起眉頭。
她丟開手中的“酒瓶”,艱難地撐著自己站起身來,自嘲般道“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薰籠坐到明。”
她又開始走動了,步伐一晃一晃的,但她的酒意好像散去了一些,嗓子也跟著大了起來“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女生連著用了七八首古詩詞,完成了一段從悲痛到平靜的表演,五分鐘時間到,女生站定,對著台下的人鞠了一躬。
“我的表演結束了,謝謝。”
第一個表演者的表現比評委們想象得要好,他們紛紛落筆寫下分數,有了一號新人珠玉在前,其他新人的壓力就更大了。
“你們旋天的?”李婉芝小聲問。
“嗯,”計緋驕傲地點頭,“去年剛畢業的。”
李婉芝笑了,“確實不錯,上午最高分的那一組裡,她也是組員之一。”
其實上午的那一輪表演看下來,大家對每個新人的水平都有了一定的了解,至少計緋覺得前三名裡必定會有這位一號新人,除非她後麵的表演出現了重大失誤。
評委暫時不用開口點評,流程就走得飛快,新人們一個接一個上場,除了他們在台上的聲音,大部分人都在沉默,這樣的氛圍讓還沒去抽題的那些新人如坐針氈。
抽題環節也讓他們壓力很大,因為有些題目一看就稀奇古怪的——
“你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從蘑菇變成了人。”
“你突然得知自己患了一種‘一說話就手抽筋’的病。”
“你不小心打死一隻國家一級保護動物。”
還有道具類的命題,就給一個癢癢撓或者一個平平無奇的石頭,讓他們擴展成五分鐘的表演片段。
新人們一致認為最可怕的是李婉芝出的一道題“你淩晨在客廳裡睡著了,合租室友突然和對象從外麵回來,在玄關就開始接吻並辦事……”
當時拿到題目的新人差點兒把它塞回抽題箱裡,欲哭無淚地問前排的成飛庭“導演,這個能播嗎?”
成飛庭忍笑道“你又不是演辦事的那個人,有什麼不能播的?”
那位新人“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