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單個的食金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成群結隊,成千上萬的食金蟻大軍。
童念聲額頭冒出虛汗,問道“基地長,現在我們怎麼辦?”
“我先去把這兩隻食金蟻解決,童隊長,你通知其他人,回基地開會。”
“是!”
一名隊員小心翼翼地問道“基地長,是不是解決掉這兩隻探路兵,我們基地就……就沒事了?”
陳言搖頭,說道“食金蟻的嗅覺十分敏銳,它們走過的地方,都會給同伴留下氣味,兩隻食金蟻沒有回去,那隻會引來更多的食金蟻。”
殺掉食金蟻的探路兵,會引來更多的食金蟻。
不殺掉食金蟻的探路兵,讓它們探知到基地的存在,還是會引來更多的食金蟻。
總之,這就是個死結,無解。
解決的辦法,要麼與食金蟻蟻群死磕到底,要麼主動搬家,避讓食金蟻的遷徙。
基地的售樓處。
這裡被改造成基地管理層的辦公地點。
此時,陳言居中而坐。
兩位副基地長王建成、唐欣妍分坐兩邊。
再下麵,是安保隊隊長童念聲、收集隊隊長張鑫鑫、建築隊隊長高仁峰,以及精英小隊的彭鵬、艾嘉、陳婷、林楠幾人。
眾人都已了解食金蟻探路兵出現在基地附近的情況。
人們的臉色一個比一個凝重。
陳言首先開口說道“我們現在有兩條路可選,一,死戰,二,搬家。”
張鑫鑫和童念聲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基地長,我同意搬家!”
兩人說完話,會議室裡鴉雀無聲。
搬家,說得容易。
想再選出一個合適的位置,建造基地,談何容易?
見眾人都不吱聲,兩人焦慮地看向王建成,見他遲遲沒有表態,二人心急如焚,低聲說道“連長,你也說句話啊!”
“我們整整一個營的兄弟,都打光了,就憑我們現在這點人,這點武器,還怎麼去拚啊?”
“連長!”
王建成扶住額頭,幽幽歎息一聲,他反問道“搬家,逃避,然後呢?等食金蟻再次向我們遷徙時,我們是不是還得繼續搬家、逃避?我們要逃到什麼時候?我們最後又能搬去哪裡?”
張鑫鑫和童念聲啞口無言,雙雙低垂下頭。
童念聲哽咽著說道“連長,我不是怕死,就是不想死的不值得,死的毫無還手之力,死的那麼憋屈……”
張鑫鑫亦是眼圈濕紅,心有戚戚焉。
王建成輕聲說道“我懂!”
他看向基地長,正色問道“基地長,你覺得,我們要是硬扛食金蟻,能有幾成把握?”
陳言仔細想了想,說道“如果能把圍牆建起來,我們就有希望,希望的大小,取決於圍牆的高矮、堅固程度。如果圍牆能高十米,且不會被食金蟻衝垮,我們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如果圍牆是八米,我們有六成把握,如果是五米,有五成把握,如果不足五米,”
說到這裡,陳言停頓住,搖了搖頭,說道“那就沒有希望了!”
五米以上的圍牆!
人們的目光齊刷刷看向高仁峰,他是建築隊的隊長,基地能不能建起五米以上的城牆,他最有發言權。
高仁峰眉頭緊鎖,眉心皺成個疙瘩。
現在基地滿打滿算,也才一百來人,就算全部投入建築圍牆,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建好。
如果不考慮堅固程度,那倒是完全沒問題,添磚加瓦的往上壘就是了。
關鍵是圍牆得足夠堅固,得能扛住食金蟻蟻群的衝擊,得能容納人們站在上麵,抵禦食金蟻。
這就要求圍牆的寬度,必須得達到一米以上。
五米以上的高度,一米以上的寬度,這麼大的工程,沒有個幾百人,怎麼可能建得完?
思慮良久,高仁峰低聲說道“基地長,以我們現在的人力,這個工程,起碼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這還得是基地內所有人,玩了命的乾,包括覺醒者在內。
陳言搖頭,說道“不行,我們沒有那麼充裕的時間,最多最多就十天!”
稍頓,他解釋道“兩隻探路的食金蟻沒有回去,最多五天,食金蟻就會派來第二批兵蟻,這批食金蟻的數量,不會少於一百隻,我們基地努努力,倒是也可以將其消滅。第二批食金蟻沒有回去,這肯定會引起食金蟻蟻群的警惕,三天之內,它們便會派來第三批食金蟻,這批的數量將會更多,在兩百到五百隻之間,如果我們還是能將其消滅,或者打跑,兩天後,食金蟻大軍就會傾巢而出。所以,十天!最多就十天!”
陳言說的這些,是經驗之談,前一世,他參加過不少次對陣食金蟻的戰鬥,對於食金蟻的戰鬥特意和風格,他算是十分了解。
十天啊!
這時間也太緊了。
高仁峰腦門冒出一層虛汗,無論他怎麼算,都算不出來,己方如何在十天內,建造出一麵高五米、寬一米的圍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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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這時,有一人從外麵急匆匆跑進來。
焦斌。
見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到自己身上,焦斌縮了縮脖子,看向陳言,問道“言哥,我……我沒打擾你們開會吧?”
陳言問道“瘦猴,什麼事?”
焦斌說道“言哥,我發現一批幸存者!”
眾人皆是一驚。
陳言立刻問道“在哪?”
“距離我們基地不遠,往西一公裡多的船廠小區!”
船廠小區,就是造船廠的家屬樓,距離造船廠的距離自然不會太遠。
陳言心頭一動,問道“你知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
焦斌說道“船廠小區的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把其中的一名幸存者帶過來了!”
陳言問道“他人在哪?”
“就在外麵。”
“帶他進來。”
“是!”
時間不長,焦斌從外麵帶進來一名破衣爛衫的中年人。
中年人皮膚黝黑,看年紀,有四十多歲,臉頰消瘦,眼窩深陷,一看就是近期營養不良。
他跟在焦斌的身後,怯生生走進會議室,看到裡麵有這麼多人,他顯得拘謹又小心翼翼,隱隱還透著防備。
陳言站起身,走到中年人近前,友善地伸出手來,說道“老哥不用緊張,我叫陳言,是這裡的基地長,不知老哥怎麼稱呼?”
“我……我叫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