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久兒自然是沒有等來皇後的真心恭賀,那話也就是這麼一帶,就沒了,祝久兒輕輕地咳了幾聲,手拿帕子捂到嘴邊:“回娘娘的話,夫君被陛下召去了乾清宮。”
“哦,原來如此。”皇後喉嚨乾澀,她心頭憋屈,臉上的神色也沒有多好看,聖懿公主笑笑:“母後還在為二皇兄和三皇兄發愁?”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老二和老三還在關禁閉中,其中一個還是自己的親兒子。
雖說這些孩子都叫自己一聲母後,但妾生的就是妾生的,她豈會一視同仁!
天曉得聽著那些妾生的皇子叫她母後,她從內心裡是多厭棄,為了端這一國之母的架子,還得笑意相迎,開開心心地做嫡母。
“聽說你把那妖女弄去了府上?”皇後對攪渾水的聖懿公主也是十分不滿:“依本宮說,這女人的命就不應該留!”
“母後,可她若一死,風評受損的不還是兩位皇兄?”聖懿公主笑眯眯地說道:“如今她活著,事情沒有繼續發酵,這才是一件好事。”
“再說此事鬨到父皇麵前也是件好事,事情敗露才不好繼續相爭,這件事情就能告一段落。”聖懿公主說起來頭頭是道:“這女人在公主府也濺不起水花。”
“哎呀,母後不會是在怪兒臣多事吧?兒臣是不想皇兄們為了一名花魁鬨得不好看,或是引起更大的紛爭,尤其是鬨出人命就不好了。”
聖懿公主說得情真意切,又哀歎道:“五位皇兄各有本事,兒臣也想知道父皇到底中意哪位皇兄入主東宮。”
祝久兒把自己當成花瓶,靜靜地坐在一邊,也不覺得無聊,默默地邊喝茶邊聽熱鬨。
聖懿這是往皇後的心裡紮刺呢,論嫡,論長,她的大皇子都有,結果這大的便宜也沒有撈著,這相當於皇帝告訴大家夥兒,不一定要嫡,不一定要長,他要的是——能。
賢能的能。
看一眼在邊上悠哉喝茶的祝久兒,聖懿公主撇撇嘴:“算了,我們還是不要聊這些了,本是祝家大小姐入宮見皇祖母,兒臣也是順便一起過來。”
“母後是沒見過她那夫婿吧,長相、身材是真的無可挑剔,隻有出身差了些,不過是做上門婿,出身差也是件好事,對不對,祝大小姐?”
這女人真是……祝久兒見她把火引到自己這邊來,嬌俏的小臉才從狐狸毛圍脖裡抬起來,一張麵孔瑩潤,她微微一笑道:“臣女那夫君……尚可。”
嘖,聖懿公主心裡直咂舌,何止是尚可呀,想必能讓女人在榻上欲生欲死,一看就很強的樣子,再說了,能讓祝久兒瞧上的定不是普通貨色!
長相、身材無可挑剔?皇後在心中嗤笑一聲,心道這祝家大小姐自己是個病殃子,眼光也不過如此,隻看人表麵罷了。
若宣武侯夫婦不能平安歸來,老侯爺夫婦遲早仙去,她一個弱女子能守住侯府家業?
彆到時候被人吃了絕戶!
皇後心中想得惡毒,嘴上卻是不見分毫端倪:“雖未親眼相見,想必也是豐姿俊朗的人物,不然也不會讓侯府欣然接受。”
“倒……的確如此。”祝久兒的回答讓皇後一噎:“臣女的夫君的確出人意料,本以為區區武夫罷了,豈料寫得一手好字,腦子還好使,處處令臣女意外。”
哈哈哈,看著皇後慘白的臉色,聖懿公主心呼妙啊,要說懟人於無形還得是她的久兒!
“不僅如此,他滿腦子新奇玩意,我們雖然成婚不久,但令臣女意料外的驚喜時時發生,未曾想到新婚後的生活竟是如此,也是出人意料了。”
這話講得半真半假,也算是祝久兒的肺腑之言,再加上她本來就有說服力的小臉,看著就格外有信服力,仿佛真的浸染在新婚的喜悅中不能自已。
這點女兒家的嬌憨之氣看得皇後悻然不已,哪有心情陪她們往下聊,假裝打了個嗬欠。
聖懿公主和祝久兒麵麵相覷,祝久兒才說道:“娘娘困乏了,臣女先行告退。”
“母後累了?”聖懿公主故意大聲說道:“好吧,兒臣還想多陪母後多說說話呢,可惜了,既然如此,兒臣陪祝大小姐在宮裡轉轉吧。”
皇後真想堵住聖懿公主的嘴,煩得不行,有氣無力地擺擺手,兩人趕緊行禮離開。
隻等一到宮外,聖懿公主嗤笑道:“瞧她那樣,好像發生了了不得的事情,氣得把指甲都摳斷了,咱們這時候來倒是剛剛好,又讓她煩悶的心情上添了一把火。”
祝久兒心不在焉,聖懿公主沒好氣地說道:“擔心你那便宜夫君?”
“他頭回進宮,不知禮數倒算了,陛下不會注意這種小節,但若是有人特意針對他,可怎麼辦才好,偏陛下隻召見他一個人……”
聖懿公主一聽,先翻了個白眼,爾後說道:“這有何難,本宮帶你去乾清宮一探究竟!”
要是彆人不敢這麼說,但她不一樣,皇帝的乾清宮也是她從小長到大地的方,及笄後皇帝特彆允許她在宮外建了公主府,宮裡又賜了芳華殿,宮裡宮外橫著走。
乾清宮彆的皇子也得衡量一下才敢去,她卻是自由來去,她果真帶上祝久兒就往乾清宮走,到了殿門口,就聽到裡麵傳來一陣叫好聲:“好,好,好!”
平時威嚴肅穆的乾清宮裡居然如此嘈雜,就連聖懿公主都嚇了一跳:“這什麼情況?”
有聖懿公主在,也是不待通傳就進了殿裡,一看,祝久兒腳下一軟,整個身子直接倒在聖懿公主身上,她看到了什麼?這不是真的吧!!
她那威武健壯的夫君脫去了外衣,正抱著皇帝陛下的腰,兩人在摔跤!
如今兩人正在僵持之中,不分上下,四周的宮人們都在大聲叫好,丁公公卻是冷汗直流,見到兩人進來如遇大赦,趕緊叫道:“蕭公子,大小姐來了!”
蕭天洛一抬頭,皇帝趁機拽住他的褲腰一帶,啪噠將他摔到地上!
這一刻,祝久兒心裡的石頭才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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