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久兒嗔他一眼,悶哼一聲,這家夥油嘴滑舌,偏長得正氣凜然,要不是知道他的出身,還以為是多牛氣的人物,不過就這氣勢,的確能嚇唬人。
“這花名為競群芳,是時下大楚王朝最昂貴的牡丹花品種,是宮裡的貴人專程送來宣武侯府贈予九兒,”侯老夫人說道:“看似抬舉人,但這花,我孫女的地位還擔不起。”
話音一落,祝久兒將這天價的牡丹花摘下來,隨意地扔到一邊。
蕭天洛興奮地抬起頭,脫口而出:“難道是宮裡的貴人要和我搶媳婦?”
老侯爺哈哈大笑:“你這小子倒是聰明,盯上我孫女的人可不少,到時候要是知道咱們挑了個護衛做上門女婿,不得氣歪他們的鼻子!”
蕭天洛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後麵還這麼多事,他當初隻是來賺那五兩銀子的啊……
他上輩子是特種兵,摸爬滾打地訓練、完成任務,做護衛也是靠身手,比較簡單,現在好,侯府背後還有這麼多千絲萬縷的關係。
一旦當上他們家的上門女婿,蕭天洛有種隱隱的感覺,後續麻煩事少不了。
“欸,你小子不會想跑路吧?你和久兒可是簽了協議的,對了,你雖是簽的護衛活契,契書可沒到期,要是跑掉就是侯府的逃奴,自己掂量掂量?”
老侯爺笑得得意,啪,卻挨了侯老夫人一記:“你這老東西糊塗了,他是來我們家做孫女婿的,不是來讓你把他當仇人的,咱們不上下一心,以後等著完蛋吧!”
“老夫人說得是。”蕭天洛說道:“以後侯府的重擔還得我和大小姐來挑,我還需要時間來轉變身份,適應接下來的變化,侯府有多少坑,也先知道最好。”
“不然我不小心砸了侯府的招牌,影響宣武侯府的名聲就不好了,現下的人都懂得看菜下碟,不能拿捏您幾位,我一個贅婿他們肯定搓圓捏扁。”
老侯爺雙手一背,看他一眼,這次總算有點服氣:“算你還有自知之明,先跟著我家孫女好好學,這裡沒有外人進出,隱蔽得很,表現好了,保你一生榮華富貴。”
潛台詞是——要是表現得不好,那就走著瞧!
蕭天洛雖說不一定要在宣武侯府呆一輩子,說不定哪天一拍兩散,但他也想通了,侯府地位高、銀子多,大小姐國色天香,反正也答應有一個兒子跟著自己姓,不吃虧!
好吃好喝還能得到大小姐的好基因,就是看她這麼嬌弱不堪的,走個路怕是一陣風都能吹倒的樣子,到底能不能生?!
算了,穿過來這邊不還是先求生存、再求發展?走一步,看一步!
他們真要不按協議辦事,翻臉不認人,他一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真不行就跑,什麼逃奴,他一個孤家寡人,也能輕輕鬆鬆地跑,現在又沒監控,人口管製也不嚴格。
這麼一想,蕭天洛徹底沒有後顧之憂:“這敢情好,大小姐親自教我學規矩,求之不得。”
老侯爺夫婦對視一眼,也都放心,讓他倆好好合計合計,夫婦倆先走,鑽出那道門,老侯爺嘀咕道:“這小子身手是真的不錯。”
“行了,在祠堂出的醜我都知道了,一把老骨頭還和年輕人較勁,”侯老夫人嗤笑道:“這小子我看行,體格好,功夫高,腦子也機敏,剛才的反應多快?”
“哼,要是應付普通人自然是可以,那咱麵對的是些什麼人……”老侯爺抬頭望天,眼角發紅:“可憐我兒子、兒媳為大楚征戰,生死不明,孫女還要受這幫人算計,蒼天不公!”
回應老侯爺的隻有侯老夫人的一聲長歎。
剛才的小花園裡,蕭天洛和祝久兒眼對眼,簽協議時的劍拔弩張還在兩人之間回蕩。
蕭天洛走到剛才她扔掉的牡丹花麵前,撿起來放在手心,往四周一打量,不遠處還有一座小亭子,裡麵有石椅石凳,蕭天洛說道:“大小姐,過去坐坐?”
祝久兒轉身,這天也不冷,但她脖子上還圍著個兔毛圍脖,也不怕捂出痱子。
一轉身,那纖纖細腰讓蕭天洛有種伸手扶住的衝動,手剛伸出去就縮回來,等進了亭子,才發現裡麵有煮好的茶水,好幾盤小點心。
兩人坐下,祝久兒拿出帕子放在嘴邊上輕輕咳著,蕭天洛就直言不諱道:“這裡的花開得這麼好,園丁肯定費了不少心思。“
“這裡是我和祖母共同打理的,府裡的園丁隻打理外麵,但這裡隻有家人才能進來。”
哦,看來是把自己納入家人的範疇,這是個好的開始。
這種感覺對這一世的蕭天洛是陌生的,穿過來的時候就是孤兒,沒有親人,現在被人冷不丁地納入親人的範疇,他心窩子居然有點熱乎乎。
“嘖,看來我以後不是光杆司令了,要是再有個好大兒,大閨女,這生活還美得很。”
盯著他這吊兒郎當的樣子,祝久兒抿抿嘴,司令,是什麼東西?
“你哪來的好大兒、大閨女?”祝久兒再好的脾氣也有些激動:“在外麵要是管不住你這張嘴闖了禍,我可不給你收拾爛攤子。”
蕭天洛盯著祝久兒的肚子,若有所思道:“說不定種子已經種下了。”
祝久兒有幾分不自在,小手一伸擋在自己的腹部,說道:“說回正事吧,今日上午祖母進宮,我托病沒去,宮裡一直暗示我雙親生死不明,應該儘快成親找個依靠。”
“想讓你嫁給皇子?”
這題他熟啊,皇帝現在有好幾個兒子,太子未定,爭來搶去是必然的,宣武侯府的號召力這麼強,誰娶了祝久兒就是一大助力,大小姐就是香餑餑,誰不想啃一口?
“年齡相當的皇子共有五名,皇後獨占三子,麗貴妃與賢妃各占一子,其餘皇子年齡尚小,不值得一提,而皇後的侄子也頗有權勢,他們的心思昭然若揭。”
“我不是嫁給皇子,就是皇後的侄兒,我祝久兒怎麼可能淪為爭權奪利的工具,休想!”
蕭天洛眯了眯眼,不對,這口氣和祝久兒的病態美一點也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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