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久兒站在洞口,與裡麵的男人對視著,“我臟了”四個字在洞穴裡回蕩,是啊,他的確是臟了,祝久兒看著他滿身滿臉的血,走了進去。
祝久兒素手纖凝,從懷裡取出一方帕子,嘴角帶笑地替他擦著臉上的血。
她柳眉如遠山含黛,淡雅如仙,蕭天洛有些恍惚,祝久兒的動作極輕,一手護著肚子,一手替他擦著臉上的汙血,將他這張俊秀的臉龐再次顯露出來。
但身上濺的血是沒有辦法了,鮮血沾到了他的衣裳,一身的血味。
夫妻倆站在屍體橫陳的洞穴裡,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祝久兒的帕子被沾滿了血。
她看了看,索性揉成一團扔掉。
她們隻留了一個活口,就是那為首的女刺客,蕭天洛這才反應過來,蹲在那女刺客前。
眼神跟掃描似地掃過她的腰、她的胸,再一把扯下這麵罩!
“就是她,難道是同一個組織出來的,蒙上臉的時候和姬月娘怪像的,老子都認錯了。”
祝久兒默然無聲,這女子蒙上臉的時候的確身形像極了姬月娘,畢竟他兩夫妻都見過那位的胴體,但隻要扯下麵罩,就能看出這女刺客和柳葉、柳絮的相似。
“肩上有胎記?”
“要不你再驗驗?”蕭天洛這回知趣地轉過身。
祝久兒二話不說扒了這姑娘的衣裳,右肩露出,那塊天生的紅色胎記,似半扇蝴蝶翅膀的胎記赫然在目,一時間,她心神俱裂!
蕭天洛所言不虛,但這讓無數數不清的滋味湧上心頭,她歎息一聲,將衣服拉攏。
剛才她沒下狠手,隻是點了她的穴令其昏迷,頂多一個時辰。
“欸,大小姐怎麼把人弄昏的?”蕭天洛聽到祝久兒說可以,轉過身來第一句就是這個。
“刺穴。”祝久兒從腰間取出一枚銀針“托杜神醫的福。”
“久病成醫,果然沒錯。”蕭天洛並沒有疑心。
此刻的大小姐臉色有些慘白,外麵又冷,裡麵還有屍體,蕭天洛將外衫脫下來給她披上。
“現在可以生火,你一個人呆在這裡怕不怕?”
祝久兒輕輕挑眉,假裝緊張地抓著他的袖子,蕭天洛說道“我再找個山洞……”
“不必了。”祝久兒說道“我就待在唯一的活人身邊,其實也還好的。”
蕭天洛倒是想讓她和自己一起出去找柴火,但她有著小東西,她提出以身誘敵之時,他本來就是勉強同意,現在外麵又黑,他們又不熟悉地形,再冒一次險,他是不敢了。
蕭天洛撿起地上的那把帶血的倭刀“拿著。”
“上麵有血呢。”大小姐的手比嘴快,一邊嫌棄一邊接過了刀。
“有血才好,煞氣夠足。”蕭天洛微有遲疑“今日不會嚇著咱們的小崽子吧?”
“還不知事呢,夫君,我好冷,你快去扒柴火,生了火也好讓柳絮他們找到咱們。”
蕭天洛點點頭,不放心地回頭張望了幾次,這才下坡去了。
隻等他一走,祝久兒將刀扔到一邊,來到一具死屍邊上。
嘶啦,將他衣服的下擺撕成碎條,祝久兒將扯下來的布條用在了那名女刺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