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沈大人如何審訊,柳杏的嘴巴若還是閉得死緊,隻有死路一條,你的倆丫鬟也隻能默然垂淚,多給她燒點紙錢。”
“你嘴怎麼這麼損。”祝久兒狠狠地捏他一把“你這國子監博士何時能上課?”
“這得看國子監能不能給我弄出學生來,總不能對著空蕩蕩的桌子授課,有這功夫,我不如先去岸蘭書院。”蕭天洛明天還真會去那邊授課,順便看看旅舍的情況。
去那邊的活一向是林通負責,這家夥最近不順暢,反複受傷,現在走道都喊疼。
昨天他忍著疼在外院走了一圈,被陸老六瞧見,還好一通笑,林通索性隻呆在內院。
瑤珠今日嘴快說漏嘴,祝久兒等柳家姐妹倆情緒緩和了些,就讓她倆跑了一趟。
如今賀懷遠因為瑤珠出現辭去了醫館的活,又恢複成遊醫的狀態,圖的就是能隨時跟上瑤珠的步伐,聽到柳家姐妹傳來的話,賀懷遠眼底發紅,瞬間失態。
“她果真是這麼說?”
“大小姐與公主殿下、姑爺都聽得真真的,瑤珠姑娘親口所說,隻是臨時改口。”
想到瑤珠嘴快還要故意鎮定的模樣,賀懷遠嘴角揚了起來“我知道了。”
“舅老爺,大小姐還說如今正幫著瑤珠姑娘找她的同門師兄弟,若是找著了,瑤珠姑娘恐怕不會再繼續住侯府,還請舅老爺自己爭氣。”
柳葉理直氣壯地模仿祝久兒的語氣,直接把賀懷遠氣笑了。
打發走兩人,賀懷遠轉身走到窗邊,雙手背在身後。
瑤珠今日嘴快,心裡其實沒底祝久兒他們有沒有聽到,一顆心始終忐忑。
回到自己的院子後梳洗完,瑤珠躺在榻上,突然想到祝久兒說這間院子賀懷遠常住。
那這張榻,他也睡過?
這麼一想,她全身躁熱,連同喉嚨都像被火灼了一樣,反正睡不著,她直接起身。
後半夜也不知道是怎麼稀裡糊塗睡著的,模糊間仿佛又回到了當初的山洞。
男人寬大的手掌錮住她纖細的腰,而她汗淋淋,一驚之下,她猛然睜開眼,看著躺在自己身側的男人,險些叫出聲。
瑤珠手捂著嘴巴,看著大半夜出現在自己榻上的賀懷遠,眼睛都氣紅了!
可惜她一隻手能捂著嘴巴,另一隻手卻被賀懷遠拽在手裡。
這會兒,瑤珠覺得手心汗涔涔,她用力抽了抽,可根本掙脫不了“賀懷遠!”
“你以前不是這麼叫我的。”賀懷遠大半夜潛入姑娘房裡已經是破了二十五年來的天荒。
自然是乾不出脫掉衣裳賴上人家姑娘的事,所以衣服穿得整整齊齊。
這時節才剛入春,夜間其實微涼,但兩人之間仿佛熱氣騰騰,瑤珠的腮邊滾燙。
是啊,她以前不叫他賀懷遠,前期叫賀大夫,後麵厚著臉皮叫他懷遠哥哥。
她捂住嘴的那隻手放下來,用手背貼了貼自己滾燙的臉頰,突然抽出自己的另一隻手!
賀懷遠還是讓她得逞了,看著她的笑容,他無奈地說道“瑤珠,我們好好說說話。”
事到如此,瑤珠如何不知自己的話他們都聽到了,定是祝久兒通風報信。
她不悅地將手掌橫下來,索性蓋住自己的嘴巴,像醉酒後一樣隻露出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