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祝久兒又被柳葉喂了參片,源源不斷的參片與方糖交替補充著她的能量,突然,祝久兒低喝一聲,一名接生婆子訝異地發現最後那個孩子動了!
要知道羊水都破了,若是再不出來這孩子就得窒息在胎宮中,現在羊水將儘,危險至極!
三個接生婆子經驗老道也知道這種情況幾乎沒有回旋的餘地,這個小姑娘一進來就辣手回春,胎宮恢複了活力,正幫著孩子離開母親,這實在是不可思議,從前遇到這種情況,哪一次不是一屍兩命。
“動,動了,有動靜了。”一名產婆激動地呼出聲來,但整個人仿佛嚇住,半天沒有動彈。
蕭天洛隱約猜到裡麵的情況,疾呼道:“動了就快,不然孩子要缺氧了!”
她們回過神來,立刻在瑤珠的指揮下幫著助產,看著那黑漆漆的頭發露出來,呼道:”大小姐用力啊,不要吸氣,用力吐氣!“
“蕭天洛,都怨你,都怪你乾的好事!”祝久兒一聲怒喝,雙手揪緊產床設置的把手,又是一聲長呼。
現在她真是飽受疼痛還要承受這擔心的痛苦,也隻能在最親近的人身上發泄痛苦。
蕭天洛如何不知她怪的是什麼,這男人隻要播種,土地卻要承受太多後果,他啪地一下打在自己腦門上:“對,對,對,就是我乾的好事,等你生完隨你出氣。”
祝久兒也隻是張嘴找個發泄口子罷了,這一聲長呼加上瑤珠的手法終於讓胎兒離開母體,發出一陣孱弱的哭聲,完全不比前麵兩個那般洪亮,她心如刀絞:“他怎麼不哭?”
瑤珠鬆開祝久兒,等接生婆子剪開臍帶,迅速將嬰兒的臀上拍了一下,又一倒提。
從嬰兒嘴裡衝出一團渾濁之物,“哇……”
這回總算是比第一聲要亮些,杜神醫佩服得豎起大拇指:“僅憑哭聲就知道這孩子喉嚨裡有了堵塞物,這聖藥門果然不一般,哎呀,總算是過來了。”
祝久兒脫了力,雙手從扶手上脫落,失去知覺前仍不忘記讓蕭天洛離開產房,不要繞過屏風來看自己。
誰要讓夫君看到自己最狼狽不堪的一幕啊。
祝久兒失去知覺後完全不知道外麵是何等地慌亂,有憂有喜,她在一片迷茫中感覺身子越發地涼,後麵則感覺到了一股暖意,等她再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在產房。
身體被處置得乾淨,房間裡縈繞著藥香,祝久兒疲累無比地睜開眼,身邊傳來聖懿公主驚喜的聲音:“久兒醒了,醒過來了。”
“孩子呢……”祝久兒開口,發現嗓子啞得不像話,就連聖懿公主走近了才聽清楚。
聖懿公主笑得合不攏嘴:“好著呢,幸好有蕭天洛準備的嬰兒床,實在好用。”
說話間,祝久兒不禁失落,沒有睜開眼就看到蕭天洛,聖懿公主瞥她一眼:“彆看了,你醒了他都沒醒,你家小老三一生出來,他就昏過去了。”
“什麼?”祝久兒像聽到個笑話:“他昏了?”
聖懿公主沒好氣地翻著白眼:“你們夫妻倆商量好的吧,一起昏,杜神醫都罵人了。”
一邊是三個新生出的孩子,一邊是昏死過去的夫妻倆,把他們折騰得不輕!
也是在這個時候,蕭天洛一屁股坐起來,全身透汗,林通趕緊送水過來:“大哥,喝水。”
蕭天洛一把揮開,問道:“大小姐和孩子們呢?”
“都在房裡呢,就是,欸,大哥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林通欲言又止:“要不先喝點水?”
蕭天洛取過水先喝了,這才去找大小姐,進門就聽到聖懿公主活靈活現地描述自己昏過去的場景,“嘖嘖,你是沒看到,蕭天洛剛走出產房,就直挺挺地倒下去。”
“也不知道是天熱的原因還是什麼,他頭發和衣裳都濕透了,你說說,不是你在生孩子,他怎麼也成這個樣子,我們呀顧了這個顧那個,幸好乳母們給力。”
聖懿公主正說笑,蕭天洛重重地咳了一嗓子走進來,白了聖懿公主一眼:“殿下不懂。”
要說不懂其實也是懂的,關心則切,這是關切過了頭,用杜神醫的話說就是祝久兒生孩子的過程太過凶險,把蕭天洛嚇到了,這事說起來了不算丟人。
“是,我不懂,但媳婦生孩子,你一個男人昏過去,總是本宮聽到的第一人呢,是不是?”
蕭天洛和祝久兒的眼神對上,兩人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這一眼如同穿越了生死。
“媳婦……”蕭天洛一開口,直接哽咽,聖懿公主覺得這男人刷新了自己對他的認識。
元宸不便進來,站在外麵,暗自嗟歎蕭天洛不給彆的男人活路。
他這般表現傳出去,往後彆家夫人小姐都有對照的例子,比不過他的無數,這條路真是讓他給走絕了,元宸扶扶額心,造孽啊!
蕭天洛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成了贅婿們的新標杆,趕緊湊過去,將頭埋在大小姐的脖頸間。
這情景讓聖懿公主覺得像一匹狼埋頭過去,怎麼看怎麼彆扭,又意外地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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