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宸從未像現在一樣緊張,被推出去的聖懿公主一頭霧水,跺腳道:“他是瘋了不成,久兒,你剛才看到沒有?他推本宮!”
祝久兒極是敏銳,安撫道:“看來是書房中有異,公主稍安。”
不多時,裡麵果然傳來蕭天洛的呼喝聲:“林通,進來!”
林通進去後立馬將那石頭搬走,在走之前還示意公主離得遠些,這更讓兩人百思不得其解,好在私塾還未正式開始,兩位先生住在旁的院子裡,並未弄出太大的動靜。
直到那擺件弄走了,元宸才出來看到公主的神色不虞,忙道:“那石頭於人不利,公主有孕在身,更不可靠近,此物極為陰損,定要查明來曆!”
“此物是史大人所送,他定沒有壞心思,恐怕也不知道此物有弊,請問駙馬有何不妥?”
元宸說道:“世間的礦石千千萬,仍有不少尚未挖掘,有些玉石養人,有些玉石卻是害人不淺,比如方才那一個,名為銅鈾雲母,其外形似綠色寶石,極受人喜歡。”
“但我外祖傳下來的鑒賞秘術中,這種石頭會釋放有毒的氣體,時間久了便會對人體不利,擺在書房遲早要出事,幸好這東西擺進來的時間不長。”
元宸說道:“像這樣的石頭還有許多。”
蕭天洛一下子恍然,作為曾經長年在外麵執行任務的人,這種石頭裡麵大概率是含有鈾,有輻射作用,會慢慢釋放有毒的氡氣,對人體造成傷害是必然之事。
按理說史大人不會做這種坑害人的事,更是在其孫子進入侯府學習之際,為了孫子前程獻好都來不及,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蕭天洛百思不得其解,祝久兒眉頭一皺:“不若去問下史大人這石頭來自何處。”
砰地一下,蕭天洛的腦子裡好像炸開了煙花,他甩開衣袖:“我去一趟!”
蕭天洛說到做到,當下就騎著馬飛速前往禦史台,那史大人得知蕭天洛過來找他,還以為與自己的孫子有關,這還沒有開始呢難不成就要被叫停?
史大人接到通傳立刻出來,還未來得及詢問,蕭天洛便問道:“大人送往侯府書房的那尊玉石擺件可是來自八方閣?”
八方閣是什麼來曆大家其實都清楚了,史大人也是一駭然:“蕭公子放心,我與那八方閣僅是買賣關係,可沒有私交啊,都城玩石頭的玩家不少,我也僅算半個。”
擦的,蕭天洛直接在心裡飆出一句臟話,還能擠出一絲笑意:“多謝史大人釋疑。”
說完就急匆匆地告辭,徒留史大人留在原處一頭霧水:“這是怎麼了?”
蕭天洛策馬狂奔,好在他被老侯爺把騎術調教得差不多,今日終於幫上大忙,馬蹄聲急,一路狂奔向侯府,這一次他到是與元宸有了默契,他早就等在侯府門前。
“上馬!”蕭天洛呼喝一聲,伸出手去,那元宸二話不說交出手,縱身躍起!
看著他們兩人同騎一乘揚長而去,隻顧得上看到二人背影的祝久兒與聖懿公主麵麵相覷,這兩個男人幾時如此要好了!
“他們搞什麼名堂?”公主瞪大了眼睛:“久兒,你方才看到了嗎?”
皇宮裡,皇帝也未想到自己會迎來這樣的組合,駙馬與蕭天洛竟走到一起,聽到傳告時疑惑地抬頭:“誰?”
“陛下,是駙馬與蕭公子結伴而來,說是有要緊事,與八方閣有關。”
這事情就真的緊急了,“傳!”
兩人進來痛快地一行禮,蕭天洛急切開口:“陛下,那八方閣的玉石有異,還請陛下徹查,若非駙馬精通礦石,這次要讓大齊暗算了!”
兩人從那石頭開始說起,直到談及那石頭的危害時,皇帝的表情終於不再像剛才平靜。
隻是,為何這蕭天洛入宮總能帶來意想不到的消息,上回是錦被花,這次是有毒礦石!
罷了,皇帝心裡清楚還是駙馬的功勞,若不是駙馬恰巧發現,也難知道這礦石還能害人於無形:“礦石殺人於無形?”
元宸拱手道:“外祖父精通地師之術,除去分金定穴外,更對礦石精通,早在多年前就將礦石進行分類,史大人從八方閣弄來的這方擺伯極易與其它礦石淆。”
一邊的丁公公驚得張開嘴道:“陛下,老奴記得八方客的客人大多都是……”
這話可不敢再往下講了,皇帝的臉色肉眼可見地不好看,本以為倭國隱門陰損,沒想到大齊也輸不了多少!
“傳令下去,通知所有官員凡是在八方閣購買過的玉石一律交繳到大理寺,不得有誤!”
丁公公忙不迭地去傳召,朱允氣得胸口上下起伏,咬牙說道:“無恥小人,怪不得那八方閣痛快地隱身,原是早就埋好了這威脅,隻等著時間一到便坐享其成。”
“父皇,這些礦石有害,無異於下慢性毒藥,後果如何且看與礦石待的時間長或短。”
“如今先令他們將這些礦石交出來,兒臣再一一探查,才能知曉對諸位大人的影響如何,除去各位大人以外,兒臣覺得或有不少富商也有購買八方閣的玉石,後續也待篩查。”
“官員也好,百姓也罷,都是大楚子民,自當是一視同仁,為免引起騷亂,先從這些官員手中的玉石查起,隻是要辛苦駙馬你。”
“這是兒臣應當的。”元宸說道:“也是侯府氣運佳,若不是今日陪同公主去參觀書房,恰好見到史大人送的那方玉石,恐怕還要被蒙在鼓裡。”
提到書房,皇帝的臉色幾乎變都沒變,還問道:“侯府的書房,書房怎麼了?”
若論演技,這世間最佳者該是皇帝,定是不負影帝之名。
“回陛下的話,臣的表弟前來投奔,原本屬意去岸蘭書院就學,但祖父突發其想趁機開設私塾,也好為三個小的早做打算,又覺得僅有一人開不起來這私塾,所以替表弟找了同窗。”
“史大人的孫子便是其中一位,那方玉石正是史大人送往書房贈予先生的,未曾想……”
皇帝揣著一肚子明白裝著糊塗,頜首道:“侯府幾代武將,從來是從武不從文,未曾想老侯爺愛惜後輩,能有這番舉動,傳出來也是一番佳話了。”
蕭天洛在心中吐槽還不是拜你所賜,侯府好端端地,原本哪位皇子也不站,現在好了,強行被綁上船,下都下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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