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阿瑤也開始對這個白袍書生(洛凡塵)好奇起來,她在這人身上看到了勢。
就像是懸掛在飛湍瀑布之上的流雲,任憑水流如何湍急險峻,他永遠臨淵而立,縱觀一切。
阿瑤並沒有勢,但有勢的人她並非沒見過,洛凡塵身上那種如流雲一樣的縹緲不會錯。
“阿瑤,你知道嗎?城外的寺廟裡住著一群惡和尚,昨天……”
蘇靈韻拉著阿瑤聊了起來,阿瑤似乎很少這樣與他人交流,表現得興致盎然。
與此同時,一支押解要犯的車隊從城裡的密道出發,向著城外跑去。
攤主老馬坐在囚車內,看著車隊外的黑暗,他沒有感應到藏在黑暗裡的窺視者,這讓他有些疑惑。
怎麼回事?這麼多年,那些惡魔一直藏在黑暗裡,看著光明下,等著他們現身。
可現在,他現身了,這些惡魔現在應該從黑暗裡衝出來,把他碎屍萬段。
可這裡一隻惡魔也感應不到,發生什麼變故了?
隱約間,他想起了昨夜的大戰,想起了那個隻身鎮壓魔潮的寒衣劍仙。
啪嗒——
黑暗裡傳來異響,老馬看過去,卻什麼都看不見。他現在是囚犯,修為當然被封住了,所以和一個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黑暗裡,一雙淡紅的眼睛看著車隊,直到和老馬對視,那雙眼裡的凶狠殺意一縮,那身影再次消隱於黑暗中。
老馬愣了愣,那雙眼似曾相識,可對方已經消失了,他什麼也做不了。
……
“哎呦,對不起,對不住啊!小娥沒有傷到你們吧?”
街角,一個老頭在向幾人道歉。
蘇靈韻擺了擺手
“老伯,那小家夥倒是沒傷到我們,就是凶了點。還有,我朋友的耳墜還早她手裡,你看?”
蘇靈韻指了指阿瑤,老頭又開始道歉。
阿瑤打著手語,想說什麼,可老人隻是一個勁道歉,好似習慣了這麼做。
所謂小娥,就是之前那個搶走阿瑤耳墜的凶狠小孩。老人家似乎是從路人的嘴裡聽說後,一路找過來的。
“阿伯,那孩子是經常闖禍嗎?”
侍女代替阿瑤提問,老伯隻是歎了口氣。
“那阿伯,你就應該看著點孩子啊!”
蘇靈韻皺了皺眉,那孩子凶狠異常,要是沒人看護,不知道多少路人要遭殃。
“嗨,我哪管得住她啊!那野孩子整天在城裡亂竄,一眨眼就不見了!”
“要我說啊,老伯你就應該把她關家裡,免得出來惹禍!”
一旁被小娥抓傷的路人怒氣難平,熊孩子就不應該放出來!
“哎~那孩子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哪來的家?”
眾人:???
“原來你不是她親人?”
老伯搖搖頭
“或許這就是緣分吧。那孩子出現在椼城時,暈倒在了路邊,街坊們見她可憐,就輪流救濟。”
老伯好似是年紀大了,話匣子打開就關不上了。
“那孩子最初是真的熊,到處惹禍,狗路過都要踹兩腳,沒人能靠近她。每次在我們那吃飽後,人就沒影了。我們壓根留不住她,哎。”
“不過,時間久了,那姑娘倒也習慣了和我們相處。彆看她凶,但對我們這些老東西,她還是挺乖的。有時候,她還會不知道從帶點東西給我們,哈哈。”
老人家好像想起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眼底閃著光,有些發笑。
“那孩子真有你說的那麼好?”
有人看著手上的血痕,提出質疑。
“嗨,都跟你說了,小娥隻對我們這些老東西親熱,對陌生人,她都奶凶奶凶的。”
眾人愈發無語,凶是真的凶,奶是一點沒看出來。
老人倒是絲毫不覺得
“那孩子從小流浪,旁人難以親近,所以從小就沒接受什麼教育,做事總是魯莽了些。或許是以前經曆了什麼,她對不熟悉的人,都抱著極大的惡意。”
“哈哈,你們彆見怪,那耳墜我一定替你們拿回來,她要是還闖了什麼禍,你們儘管說。”
看著老人家和藹的笑容,蘇靈韻歎了口氣,算了算了,反正那孩子又沒把他們怎樣,還有什麼好追究的?
倒是那幾個受傷的路人,有人離開,也有人開始找老人算賬了。
【靈韻,該乾正事了。那孩子不歸我們管。】
蘇靈韻收回惻隱之心,開始向阿瑤打聽椼城的事情。
時間過得很快,阿瑤的放風時間好像隻有那麼一點。
當女侍女開口提醒時,大家才意識到早上已經結束了,太陽已經掛在了天上。
“對不起啊,沒想到浪費你這麼多時間。”
阿瑤搖了搖頭,眼睛裡閃著光,好像在說沒關係。
“那什麼,咱們能不能多待會兒?”
幾人看向侍女,他們也看出來了,這侍女在保護阿瑤的同時,也是在“監視”她。
“不行。”
侍女堅定的搖了搖頭,她對幾人的態度是好了不少,但她不可能為了幾人破例。
“小主,我們該回府了,不然他們該找過來了。”
阿瑤泄氣的點了點頭,在蘇靈韻手心寫了幾個字,轉身離開。
看著主仆二人消失在長街,蘇靈韻看向洛凡塵。
“師父之前阿瑤提到了大椼廟,咱們現在去那看看?”
洛凡塵想了想,昨天他們去了大椼廟一趟,他倒是沒仔細觀察那裡,畢竟剛進門就被趕出來了。
【既然你的相好也多次提到那裡,就說明這大椼廟絕對有貓膩。】
“喂,師父,什麼叫我的相好?你在亂叫,我告你誹謗哦!”
【不過,在去大椼廟之前,我們得先把城裡逛一遍。此程或有風險,我先留點後手。】
“喂,師父,你到底在沒在聽我說話?!”
幾人轉身,彙入人潮,消失在長街鬨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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