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紛紛起身,向鬆溪告了聲退,鄧四方雖然暴躁,罵歸罵,但該有的禮數還是不會落下,行了個禮,也是轉身離開。
僅僅十來個平方的觀星台瞬間又再次空曠,隻留下鬆溪一人。
一陣風吹過,吹開鬆溪蒼白的長發,露出一張如枯骨的般的臉,沒有表情,沒有感情,這是成為六品占星師的代價,若不能突破七品,鬆溪一生都會是這個模樣。
緊閉著僅僅隻剩下一層皮的嘴唇,鬆溪的漆黑的眼中看不了任何光亮。
過了片刻,鬆溪手中招出一隻紙鶴,向紙鶴低語了幾句,然後托在手心一震,那紙鶴撲棱了兩下翅膀,便飛了出去眨眼間不見了蹤影。
司天監特殊的傳訊方式,紙鶴唯有六品以上的占星師才能製作,速度極快,千裡行程不要半個時程便能到達,除非有心人探查,不然就算是巨擘也無法知曉。
“一切等監正大人回來再說吧!”
鬆溪轉身也下了觀星台,這十來個平方的地方,再一次沒有了聲音,隻剩下明月照耀著觀星台那塊曆經幾個朝代滄桑的星盤。
“舅舅?”
晏宮吟一臉古怪的看著晏新安,一雙美眸之中閃過一絲大大的疑惑。
“是啊。”晏新安很自然的點了點頭,看著一臉疑惑的晏宮吟心中暗自腹誹,還裝,老娘你三聖母的身份都要藏不住了。“那人說是我舅舅,還把你和老爹的名字都說出來,我看你倆也挺像,雖然你沒他倆好看。”
“啪”
晏新安腦門挨了一下,呸,怎麼就管不住嘴呢。
“對,是你舅舅。”雲天山拉了一下晏宮吟,說道,“念念那個吊墜是你舅舅給你的嗎?”
“對,不過我也不知道他怎麼給我的。”
晏新安倒沒有和晏宮吟隱瞞怎麼見麵的,畢竟晏宮吟也是“大戶人家”,這點手段肯定會知道的,隻不過適當的避開了鎮天碑那五塊碑的事。
有些事情乾係太大,晏新安也不敢保證晏宮吟是否知道石碑的存在,在他眼裡,兩個“凡人”爹媽知道這些事反而不好。
“舅舅還和你說什麼了。”晏宮吟一把抓住晏新安的雙臂,有些焦急的問道。
一瞬間,晏新安竟覺得有些疼。
晏宮吟可能覺得有些失態了,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態,又問道,“你舅舅還和你說了什麼。”
晏新安有些疑惑的揉了揉有些生疼的手臂,小豆包怕不是遺傳了老娘的吧,“說了,你倆不是沒給念念取名嘛,舅舅給取了個。”
“什麼。”晏宮吟問道。
“守虞,抱殘守缺的守,參商之虞的虞。”不是守護的守,也不是虞姬的虞。晏新安說出來原本以為老爹會反對,因為這兩個字合在一起雖然聽起來不錯,但按照晏省殊的意思,這個名字並不好。
雲天山念了兩句,笑道,“好,就叫守虞。”
“是吧,老爹你也覺得”晏新安突然尬住了,“什麼,老爹你再說一遍。”
晏宮吟橫了一眼,“怎麼了?”
晏新安覺得這個名字一點都不好聽,還不如自己取的,於是說道,“沒什麼,很好。”
從心是一種美德。
“嗯”晏宮吟點了點頭,笑容燦爛,“守虞,守虞好聽。”
“嗯。”雲天山在一旁點頭如搗蒜。
“還有嗎?”
“有”
正說著,屋外大門duang的一聲開了,聽著聲音,因該是踹開的。
禍害了一天的小豆包終於在半夜時分回家了。
晏新安回頭一看,眼角膜都差點瞪出來。
小豆包身高不過一米三,腿短胳膊短的,左手拖著一頭六米的猛虎,右手拽著一頭目測有一噸的黑熊,嘴上拉著一個繩子,繩子的另一端栓著一條能打十個低配晏新安的烈角寒蛟,背上還背著一隻一尺來長的鳥,哦,一隻畢方的大概七八九後代,能打三十個低配晏新安。
看樣子,都掛了。
晏新安又自卑了
小豆包看見晏新安,大眼睛一亮,好像很久沒見過一樣,將手上拽的牙上咬的背上背的咕隆咕隆往地上一扔,小短腿撲騰撲騰的朝著晏新安奔過來。
離著晏新安還有三米的時候張開小短手,小短腿一蹬,直接淩空跳起三四米,朝著晏新安拋物線落下。
危!
晏新安瞳孔一縮,利用身高優勢眼疾手快的左手扣住小豆包後腦勺,順勢往地上一帶。
bang
地麵再次裂開,清晨一幕再現。
晏新安吐了一口氣,看著一頭紮進地裡的茁壯生長的小豆包,晏新安右手插進頭發,五指順著頭皮往後梳了一下。
誒,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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