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溫度恰好的陽光透下,輕輕驅散盛夏少有的一絲絲涼意。
伴隨著幾聲清脆鳥鳴,幾行不知名的翠鳥喚醒了三省頭頂略有些不明朗的天空。
對於這個世界的大部分人來說,良好的睡眠是一天精力充沛的關鍵,尤其是對於這些七品以下的學生,一場優質的睡眠可以幫助他們排除前一天的疲勞,以及開啟元氣滿滿的第二天。
所以,除非是碰到不可避免的問題,三省的學生一般不會熬夜,第二天也不至於讓被子封印。
像晏新安這種在練功房通宵的,幾個月估計才能碰到一次。
練功房位於甲字號和學堂的中間,相比於司天監的觀星樓地理位置好的不是那麼一丟丟,一般來說酉時,也就是57點左右,早起的三省學子就該來練功房喚起充滿精力的一天了。
尤其是對於三省的男性物理超度愛好者來說,沒有什麼比在練功房進行一場盛大荷爾蒙交流會更能喚醒對青春的渴望。
所以練功房是特殊的,甚至於對某些狂熱愛好者來說,練功房是神聖的。
所以練功房的四周不說是一塵不染,但絕對是整潔乾淨的,哪怕是一隻小強,三省的學生也不會就地踩死,而是小心的用真氣震起,然後小心翼翼的裹住,隨後一腳大力流星將其擊飛出窗外,至少飛出離練功房八百米開外才轟然炸開,化成飛灰,甚至連植物養分都做不成。
乾淨又衛生。
最後學生還會將地板小心擦拭一遍,這期間所有人都會確保一滴口水都不會吐。
晏新安雖說不屬於練功房狂信徒,但是作為一個擁有現代化思想的優秀青年,講衛生,保證教師環境的基本意識還是有的。
所以,當他看見練功房外的景象時,他人是懵的,大有一種震撼老子一百年的感覺。
“臥槽!”
這是最基本的禮貌。
“鄭西覺,三省被人搶了!”
“說什麼胡……臥槽!”
滿目瘡痍
除此之外晏新安暫時空白的大腦想不到任何其他的詞彙來形容。
練功房外麵的地麵是用青岡石鋪成的,堅固無比,此刻卻如同遭遇地龍翻身一般,裂成大小不一的碎塊。
地上滿是殘枝樹葉,漂浮在凝聚的一個個小水坑裡。
門口唯一的那根百米高的千年沉樟已被攔腰折斷,看那手法,直接粗暴。斷口出如金鐵一般的質感昭示著“凶手”的凶猛。
晏新安微微揚起頭,那顆沉樟的樹冠直接在他的大腦門上爆扣,粗壯的樹枝將練功房的屋頂掃的七零八落。
學校的前輩預測過,再有十來年,這顆沉樟就該通靈了,不過二百年便能化妖,如今看來……
估計已經“通靈”了!
晏新安有點慌,一陣風吹過,脖頸後一陣一陣地發涼,晏新安不自覺的扣了兩下屁股。
”鄭西覺,三省,真踏馬的被搶了……”
鄭西覺尷尬地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這比他老爹當著他老娘的麵說要娶小老婆都離譜。
最奇怪的是,發生這麼大的動靜,整個三省學宮居然毫無動靜,安靜如……雞!
如果說學子的境界太低所以沒能察覺,那學宮的老師甚至院長也沒有察覺,這怕是十二境的老怪物來了吧。
話說回來,都十二境了,還來打劫湊什麼熱鬨。
“知行,不對,你看!”鄭西覺目光中閃過一絲光亮,雖然很微弱,但是他從不懷疑自己的判斷。
“嗯,看見了。”晏新安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
或者說,感受到了!
空氣中散落的微弱到幾近湮滅的一絲殺氣
堂皇,毀滅,偉岸,滅絕
晏新安無法形容
但是他清楚的感知到這一絲殘留的氣息中那股毀天滅地的信念。
晏新安從不懷疑自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