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個毛線啊。
第四圈。
白一升像一條死去多時又突然詐屍的狗一般,甩著因為無力而變得鬆軟綿長的舌頭,沒有一滴口水了,全是沫子。
吸進去的每一口空氣都像是灼熱的刀子在劃來劃去,呼出的空氣好像都沒感覺到一樣便離開了身體,化作漫天的白霧。
渾身真氣運行,
白一升想不通,為什麼老白今天能乾出這種慘無人道的事情來。
在他的印象裡,白橡永遠是儒雅隨和,平易近人,可以說沒有發過一次脾氣的,身為武道老師,脾氣甚至比文道老師脾氣還好,當然,鄧四方是個例外。
究竟是哪個王八蛋觸了逆鱗,撩了虎須,如果可以,白一升不介意將這個倒黴孩子拉出來教育一頓。
當然,沈無憂除外。
嗯
鄭西覺,方知微,晏新安也除外。
打不過。
對於跑圈,白橡從來不限製學生用的方法,有什麼手段你都使出來,不算作弊。
所以學生也算是各顯神通了,基本上壓箱底的絕學能使出來的都是出來了。
有幾個學生無比慶幸自己修煉的是風屬性的功法,直接兩個印訣下去,身體頓時輕了一半,在來個印訣,那速度,嗖嗖的。
還有個修煉《青木訣》的,功法運轉,直接將體內不斷堆積的乳酸分解,再轉化成能量,速度雖然不算快,卻一直在堅持。
而白一升雖然平時在班上是中遊,但是他修煉的功法偏偏是速度方麵的,雖說看著比較老成,胡須比較茂盛,但其實他體重要比同境界的人輕很多。
有很大一部分學生在第一圈結束後便不自覺的放緩了速度,而白一升直接撐到第四圈還沒垮。
白一升瞥了一眼身邊的人,嗬,大部分還不如他呢,丁三班的學生大部分都是三品,想要達到八十公裡的時速不難,但是想要一直保持對大部分學生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如此想在一個上午跑完八百裡,癡人說夢,對他們的耐力,精神,速度諸多方麵,不能說是考驗,而是折磨。
然後又瞥了一眼那四個怪物。
說實話,白一升也不知道這四個怪物跑了幾圈了。
沈無憂根本不是在跑,她在以一種極其離譜的爆發力飛速向前,每一次單腳和地麵接觸,都能聽到一道炸裂的聲響,那恐怖的爆發力就能將她往前推七八十米,再一看沈無憂的臉色,嗬,怪物,根本沒感覺。
鄭西覺也不是在跑,鄭西覺沒有跑直線,每一次落腳都會落在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位置,那種感覺,就像,就是地麵在他的腳底下縮短著距離,再定眼一看,確實是鄭西覺在移動。這種詭異的感覺看的白一升隻想吐血,這是什麼鬼,白一升看了一眼鄭西覺的臉,嗬,老師,他不尊重你,都不睜眼的。
方知微倒是老老實實在跑,嗯?不對,她怎麼在飛,方知微雖然看上去還是在跑,但實際上雙腳根本不著地,身體仿佛沒有重量一般的向前行進,貼地飛行,嗬,打蛋器為什麼也這麼猛啊
晏新安,嗬,叛嗯?不對。
老師,有人作弊!
白一升差點喊出來。
此時晏新安一襲黑色勁裝,腰杆挺直,保持平衡。收緊臀部,讓髖部向後旋轉,保持脊背挺直和挺胸,肩膀向後向下,頭在挺直脊柱的正上方,沒有絲毫晃動,腳後跟幾乎不接觸地麵,即使有接觸也隻是很短的時間。用前腳掌著地可以讓人在地麵上停留的時間最短,增加腿部力量和肌肉的工作量,擺臂的幅度和頻率被保持不變。正是晏新安回憶著前世那些專業運動員的跑姿,然後根據自身的狀態一步一步調整過來的。
不同於小均界中學的那些東西複雜,晏新安僅僅用了百步便將跑姿調整到最適合自己的狀態。
晏新安做好了馬拉鬆的準備,不同的是,晏新安在用肇事司機逃逸的速度進行超級馬拉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跑過長跑的人都知道,長跑最折磨人的不是彆的,而是自己的精神,來自心跳,呼吸,雙腳身體各個部位帶給精神的壓力,讓所有長跑者都有過一個想法,讓大腦放棄身體,讓自己失去意識,身體跑到死都無所謂了。
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除非真的暈過去,不然一切都是癡人說夢,尤其是對於他們這群三品武者,真正想要跑暈過去還不如直接在他們腦門上來一錘子說的輕鬆呢。
在白一升眼中,晏新安在以一個很快不算特彆驚人的速度奔跑,但是速度極其恒定,恒定到就像是一台機器。
步幅步頻連千分之一都不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