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宮吟食指青蔥,輕輕勾動著鬢角垂下的一縷青絲,另一隻手五指有節奏的滑動,敲擊著空氣,蕩起一陣陣漣漪。
麵前是一麵玄光鏡,鏡子中倒映著莫乾坤和莫坎離那場大戰,現在已經接近尾聲。
有時看到有趣的地方,晏宮吟還會把畫麵倒回去再看一下。
過了好半晌,晏宮吟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紅唇輕啟,“大器晚成,可惜這個世界束縛了他!”
聞言正在一旁修剪藤蔓的雲天山嗬嗬一笑,“怎麼現在有興致關心起這個這些人來了!”
晏宮吟美眸眨了眨,“挺有意思的,之前玄界天道崩缺,這些年一直在自我修複,但是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這個姓莫的小子居然能到這種程度,如意棍原本是那個和尚留下來的,沒想到他還能用的起來,還有他對麵的那個誰,居然把神農鼎仿了個七七八八,不簡單,有意思!”
雲天山咂咂嘴,點頭稱道,“這麼一說好像是那麼回事,這個世界的十三境都沒幾個比他倆有感覺!可惜了,如果不是這一身道傷難愈,新安這大祭酒的修為還真不好說,厚積薄發,大器晚成,若是能跳出藩籬,未必不能成為一方霸主。”
晏宮吟挑了挑眉,“也差不多了,此方天道補全,算算也就大年初一了,到時候玄界大世將起,萬靈複蘇,當年那些人的傳承也會慢慢出來,還有各種天材地寶,可不是現在這些個勢力能受的住的,老不死小怪物,萬物皆有機會,運氣好的一飛衝天也不是不可能,就是這刀兵起,不知要死多少人了!”
雲天山點點頭,眼神裡卻沒有多餘的情感,或許是見得多了,什麼生離死彆感天動地又或者人心難測背信棄義,他見得多了,也就沒什麼感觸了。
“就是不知道新安作為這個世界的異數,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晏宮吟摸了摸手指,笑道,“還能怎麼樣,針對唄!新安這些年表現平平無奇,過的不算順吧但也不差,平平穩穩的,不過今年展現的東西讓那家夥動了心思,好幾次動手都被我攔了下來,估計也知道自己沒法親自動手,到時候估計會找一大堆人針對他了!”
雲天山嘖了一聲,“還真是小氣,不就應個劫嗎,最壞也就再被打碎一次,歲歲平安,反正時間久了又會自動愈合的!”
晏宮吟輕笑,“膽子也小!”
“不過說真的,就新安現在的實力,同境界恐怕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吧,怎麼針對,而且新安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很多規則都無法束縛他。”
晏宮吟沉吟片刻,說道,“還能怎麼辦,這麼多年死了多少人,又入不了輪回,天天滿地飄著,天道那邊收了點,到時候安排個轉世,重生什麼的,要不就是編造個未來記憶,讓人一夢千年,實在不行,來點手段,上個係統什麼提前預熱一下,無非就是這麼幾個了!哦,對了,當年那些人留下的功法武技天道不是在最後關頭拓印了幾套嘛,到時候一起送出去唄!”
雲天山一臉無奈,唉了一聲,“簡單粗暴,關鍵管用,就是不知道一下子要塞多少人進來。”
“多多益善唄!”晏宮吟一臉無所謂道,“到時候再引導引導,讓新安舉世皆敵也不是不可能。”
“那不至於,搞得這麼明顯,當我們傻嗎?”
晏宮吟嗬嗬笑了起來,“誰知道呢,剛剛愈合,萬一腦子糊塗呢!”
元聚生,不同於趙淳三人出身高貴,雖然是並州元家的人,屬於並州第一大世家,三十六族之一,但不屬於嫡係一脈,當年若隻說資源嘛,肯定不缺,但是頂級資源都被家族裡他那些堂哥堂姐什麼的,他也接觸不到。
其實按常理來說,元聚生這一生不會過的潦草,但也不會有什麼太離譜的成就,就這麼“平平淡淡”的過一生便了了。
可偏偏呢,他爹死的早,但是有個極為動人的娘,然後這個娘呢,是元家某個大人物的白月光,不管時代怎麼改變,白月光總是有白月光的殺傷力,於是乎元聚生就被看到了,接著就被發掘了。
不過也因為他母親件事,他的心理多多少少是異於常人的,並不算太健康,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完全依靠著他強大的自控能力。
但同時,他的心性也遠超同齡人,更加陰鷙,更為狠辣,之後便一路開掛一般的,什麼家族大比啦,與人賭鬥什麼的都是贏,逐漸嶄露頭角,資源也慢慢有了他的份。
人也是爭氣,不到兩年便從不入流武者跨越到二品,這還是他壓了好幾次修為的原因,遠超他那些同齡的“兄弟姐妹”,直接跨過同齡人進入三省。
進入三省後也沒有再眾多天驕中泯滅無聲,反而是大放異彩,開掛什麼的都不足以形容,一年一年級,六年便輕鬆踏入六品大圓滿,結業時直接半步化龍,就這速度,毫無意外的進了化龍班,二十歲便直通化龍班,雖說進了化龍班之後和他差不多的怪物還有三個,甚至隱隱能壓他一頭,但這並不重要,因為趙淳三人年齡都比他稍微大個三四歲。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而且隨著時間推移,差距被他逐漸拉小。
按他的這種狀態,進入稷下也就這一兩年的事了。
也許進了稷下之後便會如遊龍入海,鷹擊長空,更大的天地在等著他,一飛衝天。
說實話,妥妥的主角模板。
直到,半個月前的那個晚上,那個看上去人畜無害小姑娘,夜色下三掌拍碎了他的夢。
如果能重來,他肯定會閉上他這張臭嘴。
怨恨?有一點吧,更多的是一種無力。
元聚生躺在床上養傷,身邊沒有人,窗外月光與水光交融,訴說著朗朗夜空。
元聚生睜眼愣愣的看著屋頂,心緒時而不定,時而放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狀態,他努力回憶著那天的擂台,卻發現自己連方知微如何出手的都沒有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