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你懷中的女孩是我蠻族預言之人!”那蠻族女子的聲音清脆悅耳,仿若銀鈴,雖分貝不高,卻似有著神奇的魔力,徑直穿越數百米的空曠空間,清晰無誤地落入晏新安的耳中。
其話語中的意思簡單明了:交人。
“我徒弟!”晏新安毫不猶豫,回應得乾脆利落,
意思同樣直白:不交!
眾蠻族聽聞此言,頓時怒目而視,齊刷刷地舉起手中的刀兵,直指晏新安。那架勢,仿佛全然忘卻了剛剛被晏新安狠狠暴打的慘痛經曆。
“人族,請不要自誤!”大祭司麵若冰霜,絕美的容顏上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那瞳孔深邃幽遠,猶如萬年寒冰,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晏新安隔著帽子輕柔地摸了摸阿骨的小腦瓜,小心翼翼地將她換了個更為舒適的姿勢抱好。與此同時,一杆氣勢非凡的盤龍大槍憑空出現在他手中。
此槍槍身長達兩丈,通體呈現出一種令人望而生畏的暗紅色,恰似泣血而成。這杆槍乃是晏新安將霜降熔煉之後,又加入了少許那柄陰神鐵材料重新煉製而成。
誰料想,僅僅這一點點的陰神鐵,便徹底改變了霜降原本的色澤。
那柄陰神鐵大斧曾飲血無數,既有夜鬼殺的,亦有晏新安親手所殺。故而,即便隻是融入了微量的陰神鐵,這杆盤龍大槍依舊殺意彌漫,仿佛一頭沉睡的巨獸正在蘇醒。
刹那間,一股無形的威壓如潮水般洶湧而出,迅速向四周蔓延開來,周圍的空氣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為之凝固。
那濃鬱至極的殺氣使得一眾蠻族不由自主地接連倒退好幾步,他們的眼中紛紛泛起難以抑製的驚駭之色。
心中暗自揣測,這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人族先生,到底曾經經曆過怎樣的腥風血雨,才會擁有如此恐怖的兵器。
晏新安穩穩地握住槍杆,手腕輕抖,在空中挽了幾圈,而後負於身後,朗聲道:“槍名,大寒。”
晏新安心中明白,自己取出長槍之時,在氣勢上便已然落了下風。但這位大祭司給他的壓力實在太過巨大,他不得不有所防備,生怕稍有不慎便會馬失前蹄。
“哼!”那大祭司見狀,直接冷哼一聲,雙目微微一凝,嘴唇輕輕蠕動,似在默默念誦著什麼神秘的咒語。
下一刻,晏新安隻覺腦袋“嗡”的一聲,一股恐怖至極的壓力如排山倒海般直接作用在他的靈魂之上。
若不是手中的大寒槍及時散發出一股凜冽的氣息,抵消了一部分壓力,晏新安感覺自己此刻恐怕都難以站穩腳跟。
“好詭異的手段!”晏新安心中暗自驚歎。他曾聽聞過類似的手段,要麼是魂族所獨有的天賦能力,要麼便是七品以上的某些強大修士能夠憑借自身的威壓直接震懾他人的神魂。
然而,像眼前這位大祭司這般,既非魂族,修為也並非高於自己,卻能施展如此厲害的招數,這讓他聞所未聞。
是自己太過小覷天下英雄了,看來還是要去厚土那裡好好沉澱一番。
忽然,晏新安敏銳地察覺到身後傳來一道淩厲無比的罡風,其速度之快、力量之重,遠遠超出了之前那些蠻族的攻擊。晏新安甚至來不及回頭,全憑戰鬥的本能,下意識地揮舞手中長槍,試圖抵擋這突如其來的一擊。
“咦!”晏新安陡然驚覺,自己的速度竟在瞬間下降了整整三成。原本隨意的一擊,此刻卻顯得如此遲緩,竟然跟不上身後偷襲之人的速度。
“呲啦!”一聲刺耳的撕裂聲響起,晏新安隻覺後背一陣劇痛。偷襲之人的武器硬生生地劃破了他雪白的長衫,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自後背肩胛處順著琵琶骨一路蔓延至腰間。
這血腥的一幕,看得場中蠻族熱血沸騰,他們紛紛大聲叫好,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晏新安強忍著劇痛,手中力道陡然增大幾分,長槍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猛地一震,借助槍身的反彈之力,直接將背後偷襲之人蕩開。
“人族,還不束手就擒!”身後,冰冷刺骨的聲音如同暗夜中的毒蛇一般,悄然鑽進晏新安的耳朵,試圖瓦解他的鬥誌。
“人族,你敢違抗?放手還能速死,不然,定讓你成祭典祭品,你徒弟也將在暗獄受儘折磨!”
“哼,狂妄者。你在我族祭典撒野?我主略微出手,便能讓你萬劫不複。”
見晏新安不說話,那神侍老嫗繼續說道,“先生,你懷中那小丫頭乃是月神大人看上之人,你一個人族乾涉我蠻族之事,怕不是越界了!”
紛亂的聲音傳進晏新安耳朵裡,背後的劇痛加上大祭司的手段使得晏新安稍稍失神,過了小一會,壓下心頭的不安之後,晏新安撇過頭,森冷的目光冷冷地盯著那個投資自己的蠻族女子。
陰惻惻的說道,“你剛才,想殺我?”
那女子身材看上去有些瘦小,但修為不弱,藏匿於黑暗之中看不清麵容,她原本便是月神祭祀的守衛,雖然這些年這裡的月神節沒落了,但她依舊有半步化龍的修為,再加上大祭司的靈魂鎮壓,一般七品以下的武者沒有可以逃過她襲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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