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
“李幫主回來了麼?”
“還未……”
“嗯,好的。”
與府中仆從敘了會話,寧言提著食盒晃晃悠悠回到自己房內。
可能李太安不會在意,但他還沒那麼厚的臉皮要求李家夥房半夜給他開小灶,索性就在外頭酒家打包了幾份肉食回來。
忙碌了一晚上,寧言早已饑腸轆轆。
隻是以他目前的狀態,可能饑渴難耐更適合一些。
啪。
關上門的那一刻,寧言手中的食盒應聲摔落,臉上的淡定蕩然無存。
他背抵著門板緩緩坐下,痛苦地閉上眼睛,心中跟貓爪似的發癢,呼吸格外沉重。
願在絲而為履,同素足以周旋。
以前他也好奇過到底是怎樣的絕色會讓陶淵明寫下這般詩賦,現在他多少是有點能理解了。
前世著名神經科學家拉馬錢德蘭曾提過一個推論,在負責身體部位感知的大腦皮層上,代表腳部的感知皮層和代表捷豹的感知皮層是緊挨著的,當這兩塊感知皮層在處理信號時發生微弱的小故障時,在信號串流下便有可能帶來錯誤的衝動。
也算是給部分足控提供了科學支撐。
當然寧言對神經學沒有太大興趣,純粹是在給自己的異常找理由。
隻是這個理由太過牽強,這哪是信息串流……
硬要打比方的話,他感覺自己的大腦皮層在被人狂暴鴻儒。
不應該啊……我這算是p覺醒?
可這也太強烈了一點。
【孤陰不生,孤陽不長……】
求助於係統也沒用,它給的建議一向很粗暴直接。
想個捷豹呢?
衝就完事了!
寧言搖了搖頭,這種建議屁用沒用,隻得強撐起身體吃力地挪到桌邊,抓起茶壺咕咚咕咚一通猛灌,稍稍按捺下那股口乾舌燥的感覺,腦中恢複些許清明。
他倒是不太擔心薑蟬衣的想法,反正以她的腦容量,估計很快也會把今晚的鬨劇忘掉。
眼下沒有什麼比搞清楚自己身體變化更重要的事情了。
一切都源於他化自在天……
他化自在天的第一重境界大概類似於鬥轉星移和北冥神功的結合體,效果極為霸道,簡直可以打五星好評。
寧言一度暗暗慶幸,這應該是係統難得的良心發現了。
哪知道第二重境界就開始原形畢露。
第二重境界會讓他進入一種非常詭異的狀態,在這種狀態下他能將自身能力發揮到極致,挖掘出全部潛能。
修為差距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越階殺敵跟吃飯喝水一樣輕鬆,爽文男主附體,神擋殺人,佛擋殺佛。
他想要進入這種無所不能的狀態,隻需要付出億點點代價。
以情緒為引打開那扇禁忌大門,然後獻祭上自己的全部人性。
寧言如今想來後背都在發寒,陷入其中時根本意識不到任何問題,要不是薑蟬衣將他喚醒,寧言無法想象自己將會走上一條怎樣的道路。
“那你就希望我變成的樣子,對麼?”
寧言呆呆望著茶水中自己的倒影,自言自語道。
然而並沒有任何人答話。
“要是沒有你的幫助,或許我現在還是個籍籍無名的賬房先生,又或許更糟糕些,墳頭草都幾丈高了。”寧言繼續說道:“於情於理,我都應該是要感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