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麼呢?”柴茹茹頗為大膽捏了捏寧言的鼻子,嗔怪道:“你這呆子,喊你都聽不到”
寧言摸了摸鼻頭,稍稍回神,將目光移回少女嬌俏的臉蛋上,笑道:“在看你。薄施朱色,麵透微紅,春桃幫你畫的?”
若是女孩子在意中人麵前突然換了身風格截然不同的裝扮,那大抵在配飾和妝容上都同樣帶上點小心思的。
這種時候注意力光停留在服裝,效果可就太一般了,儘量捕捉細節準沒錯。
柴茹茹果然聽得小鹿亂撞,羞澀地低頭避開對方灼熱目光。
他他他他真看出來了!明明天色都這麼黑了……
寧言趁機又偷瞟了幾眼她背後,分明看到兩道影子在輕顫。
“言哥哥,我今天好看麼?”柴茹茹手指纏弄著垂落的鬢發,局促不安道。
樣貌這種東西對於柴氏未來的掌舵人來講並不重要。
但對於陷入熱戀的少女很重要。
縱使春桃已經和她打過包票了,可她終究是有點虛的,特彆今天還撞上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妖女,加劇了她心中的危機感。
即便不願意承認,但是……那種嫵媚妖豔的長相,才更貼近於男人的審美吧?
就在柴茹茹心亂如麻之際,一道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寧言不知不覺進入了狀態,海王語錄信手拈來:“自然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看。”
“真、真的麼?”
“當然是真的,這些話我隻對你一人說。”
柴茹茹再也克製不住內心衝動直直撲進寧言懷裡,乖順地用臉頰蹭著他的胸口,嬌憨道:“你剛才念得那句詩,再給我念一遍好不好”
“好。”
寧言當文抄公是很有一手的,不光把唐宋先賢偷了個遍,連國外的雪來葉芝等人都沒放過,不多時便把少女哄得都有些找不著北了。
他做這些倒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純粹是為了探究柴茹茹影子的變化。
觀測結果令他大吃一驚,少女身後的影子並非是一成不變的。就像現在,先前涇渭分明的的兩道影子卻已經漸漸混雜在一起,融成模湖的一團,稍不注意很容易忽略過去。
寧言想不通這是什麼原因,難道說這影子是柴茹茹人格的具象化?
也不應該啊,她隻是病嬌,又不是精神分裂……
可不管怎麼說,寧言都是希望柴茹茹能好起來的,眼見對方越來越正常,他也是長舒一口氣。
一直這樣下去,少女的心病肯定會有好轉的,如果把這比作一場galga,毫無疑問他已經摸到了攻略的關鍵。
不愧是我!
寧言暗暗給自己豎了個拇指。
“對了,你和薑姑娘為何會在這裡?”
提起那個女人,柴茹茹臉上笑容一滯,不過想到剛才兩人耳鬢廝磨的場景,那抹不悅立馬又被滿滿的幸福感壓了下去,怡顏悅色道:“今天我本來有些事是想尋你說明白的,但進屋時卻看到她在裡麵,所以後頭發生了些誤會。”
寧言啞然失笑,這話已經很委婉了,以兩人的性子,估計還不止誤會那麼簡單。
“我們打了一架,直到天快黑了都沒分出勝負,忽然間李太安背著你從外頭跑了回來,我們就停手了,打算等你醒來再說……”
寧言出聲打斷道:“李太安背我回來的?”
柴茹茹點了點頭:“對,他說在河裡找了很久都沒能找到你,結果回岸後發現你自己浮上來了。”
寧言眉頭皺起,他大致能猜到這次能脫險恐怕是有十方水君令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