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你敢?!”
鏡通都快記不清自己多久沒罵過人了,這會也急得有些失態。
他哪能不知道這子想乾什麼,竟是想借用他們南安寺現成的儀軌,一腳踹開焰口鬼王然後取而代之。
在這個充滿怪力亂神的世界,野神淫祀一直都是朝廷大力打擊的對象,力度遠高於掃黃打非。像他們這種有標準儀軌傳承的還好一點,即使祭祀的是焰口鬼,頂多算是不視正法。
可在神壇裡胡亂鼓搗,誰知道會召來什麼鬼東西,萬一引發奇奇怪怪的神通,很容易演變成類似無生教那樣的邪教災禍。
差不多就是定點恐襲和無差彆投毒的區彆,前者危害範圍有限,後者完全反人類。
轟!轟!轟!
怒目金剛已是火力全開,掌中法器掄圓了就往結界上砸,在鏡通的連續猛攻下,結界搖搖欲墜,似乎用不了多久便會被攻破。
寧言卻不以為意,負手踱步至神壇正中,怒目金剛揮出的每一擊都能卷起狂暴洶湧的氣浪,烈烈狂風透過結界狠狠劈在他後背,簡直刀刮一樣生疼。
“我等這一刻,已經太久了。”
寧言輕歎一聲,充滿神性的金色光華穿過神壇的窗戶與心石,最後齊齊落在他身上。在這一片神光之中,他不急不緩得攏起被狂風吹散的長發,淡漠的雙眸在此刻愈發深邃。
和鏡通的衝氣勢相比,他一點都不起眼,可他的閒庭信步、他的舉重若輕……無一例外都在表明,他身上有一種鏡通所不具備的東西。
視下英雄為無物的狂妄。
黃金血、雨師令、神壇、五牲祭……所有條件都已達成,還有龍王像替他隔絕內外,在這個自成洞的特殊地方,沒有人能阻攔他!
“呼……”
寧言微微抬起下巴,五指猛地扣緊水君令,另一手並起劍指,唇齒輕啟,緩緩吐出兩個字。
“起陣。”
下一刻,神壇竟轟然倒塌!
一株亭亭如蓋的巨大寶樹拔地而起,枝乾驟然迸發出耀眼的光華,第一次閃爍時,根上長出玉髓,第二次閃爍時,枝頭掛上蜜蠟……如是循環,共閃爍了七次,直到西方七寶布滿樹身方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