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恒的態度,雖在杜明慎的意料之中,但仍令杜明慎不悅。
“公子,有什麼話就在這兒說吧。”周寒還挺怕這兩人又針鋒相對起來。
周寒如此說了,杜明慎隻能在此對周寒道“阿寒,我要回京城了。”
周寒還沒說話,寧遠恒笑道“這可恭喜杜大人了,這次回京肯定要高升了。”
周寒上下打量杜明慎,說“公子紫氣罩身,是官運亨通之兆,我也恭喜公子了。”
杜明慎不理寧遠恒,隻問周寒,“你真的決定好,不和我一起去京城嗎?”杜明慎此話說完,沒有注意到寧遠恒看著杜明慎那古怪的眼神。
周寒想也沒想,搖搖頭。
“為什麼?”杜明慎頗感失望。
“若要去,我也要等阿伯回來一起去。”
看周寒如此堅定,杜明慎隻好說“那好,你若決定好了,便去杜宅找根生。我已經和他交待好了,到時他會送你們去京城。”
周寒點頭,“我知道了,公子,你什麼時候走?”
“明日一早。京城來信,有些急事需要處理,所以走得急些。”
“那我去……”周寒還未說完,寧遠恒在一旁插嘴,“阿寒,明日一早我們還要去俞縣公乾。”
周寒眼中露出歉意,杜明慎知道周寒想說去送行。
“不必了,用不了多久,我們也可在京城見麵。”
周寒又點頭。杜明慎說“你自己多多保重。”說完冷冷地瞥了一眼抬頭望天,若無其事的寧遠恒,也不告辭,甩袖而去。
周寒走到寧遠恒身前,把一本公文甩向他的臉,問“你何時說過要去俞縣公乾了?”
寧遠恒手疾眼快,還沒等公文甩到他臉上被他一把抓住,說“我剛才說的。”
周寒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寧遠恒故意發愁地歎氣道“我說傻弟弟,你難道沒看出杜明慎的心思?”
周寒聽寧遠恒這麼說,心裡一動,似乎明白寧遠恒為什麼故意在其中作梗了。
“杜公子什麼心思?我們不過是朋友,朋友遠行,告個彆,然後送送行又怎麼了?”
寧遠恒又問“那他讓你跟他去京城,做什麼?”
周寒有些羞澀,故意裝做想事低下頭,說“大概是想讓我在京城有更好的發展吧。”
寧遠恒頓時無語,看了周寒半天,才道“好了,我不說了,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說多了對你也不好。”然後又問周寒,“你真的決定周伯回來去京城?”
“不知道,要看阿伯的意思,我聽他的。”
寧遠恒這才放心的點點頭。
過了端午,天氣一天比一天熱,這天晚上,周寒趁著寧遠恒不在,從彆處找了架梯子,爬上了房頂乘涼。
在醉仙樓後院時,她可不敢這樣做。因為那房子是土房,她怕上去房頂會漏。
府衙的房子結實,房頂鋪的都是瓦,她就不怕了,就算壞了,也有寧遠恒出錢修。
周寒坐在房頂上,看著滿天星空,對李清寒說“阿伯去江州了,杜公子回京城了,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了。”
李清寒哼了一聲,“轉世之後還真是不一樣啊!以前無數歲月,在寒冰地獄裡不都是一個人,也從沒感覺有什麼不好。”
周寒說道“在地獄習慣了冷寞,在人間習慣了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