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自己並沒有注意到,也許是心上那處封印裂了原故,她身上的體溫雖然仍是涼的,但也不像以前那麼冰冷了。
梁景上完藥,周寒便要起來,梁景按住她,道“你躺著休息吧,後邊的事我來安排,我讓趙城去濟州府叫人來。把那些女孩送回家,分發符水解藥這些事,也要等濟州那邊來人,由官府出麵處理。”
周寒躺在床上沒有動,道“你把解藥拿來我看看。”
梁景便出洞室找馬彥去了。他回來時,手上拿著一個紙包。
梁景坐到床邊,打開紙包,放到周寒麵前,讓她看。
周寒看了看,又聞了聞道“不用等濟州來人了,把這解藥撒在城裡城外的水井中。就算沒喝過符水的人,吃了這解藥也沒有害處。”
梁景點頭說“好”。
周寒繼續說“等中了符水的人清醒過來後,這羅縣就沒我們什麼事了,這裡的人自會向濟州府上告的。”
梁景讓周寒好好休息,自己出去找趙城,讓趙城帶著湯與連夜去濟州府調人來解決羅縣之事。
梁景之所以讓湯與跟著趙城去,就是為了讓湯與熟悉這其中一些事情。湯與以後是要跟著他辦事的人,不懂其中的事故怎麼行。
梁景離開洞寶後,周寒看了一眼密室的方向。她哪裡能好好休息,有些事必須儘快解決,早做的話,說不定能多救一條命。
周寒緩慢坐起身,捂著傷口,來到書案前。還好,青夜這裡筆墨紙硯都齊全。
周寒自己研了墨,取一張紙,便伏案書寫起來。
梁景安排完外麵的事,走回洞中,轉進門,便看到周寒伏案在寫著什麼。
梁景大聲斥責,“你傷剛包紮好,不好好休息,又在做什麼?”
周寒頭也沒抬,依然低頭書寫。
梁景走過去,周寒也停下了筆,拿起寫好的紙,吹了吹上麵的墨跡,便將紙折了起來。
梁景也是這匆匆一瞥,也隻是看到“地府陰司……牒到奉行,勿令懈怠。”這不明所以的句話。
周寒將折起來的紙放在燭火上點燃,然後拋到地上。
“你要做什麼?”梁景沒看到紙上重要的內容,也不知道周寒這古怪的行為有什麼目的。他身為厲王世子,很清楚知道牒文是什麼。
周寒沒有向梁景解釋。地上的紙很快化為灰燼,周寒對梁景道“有些事必須馬上做,耽誤不得,你替我找一塊白布來。”
“哦,”梁景聽周寒說,便轉身翻箱倒櫃。
就在梁景轉過身去,在洞室的櫃子裡找白布之時,地上化為灰燼的紙,突然打著旋兒向半空飛起來,然後才落到地上,散成一片。
周寒看到這一情景,心下明了,這是陰司已經應了她的命令。
很快,梁景托了一件乾淨的白色長衫來,問“這個可否?”
周寒拿過看了看,是一件新的白色綢緞衣服,還沒穿過。
周寒點點頭,不由分說,便要扯開長衫。但她略一使勁,腰間傷口便痛起來。
梁景看周寒疼得直皺眉,把衣服奪過來。
“我來。”梁景以為周寒要用這個給自己裹傷。
周寒在梁景動手之前,吩咐道“扯出七塊大小差不多的布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