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堅看著初彩雲,初彩雲卻仍低頭跪著,一句話也不為自己辯解。
周玉堅心中疑心更重了,他雖然急切抓住那個禍害連山縣的淫賊,但也不能沒有任何證據,就拿一個無辜之人頂罪。
周寒被再次按到地上,但她並沒有安靜下來,大聲質問初彩雲。
“初彩雲,你說話呀。你這樣不但會害死我,若放那凶犯逃過,他再行凶,這害人的孽因,便有你一份。”
“嗚嗚——”初彩雲竟然哭了起來。
周玉堅拿起驚堂木,想趁機追問初彩雲,讓她說出實情。然而此時堂外一片吵嚷聲,將初彩雲的哭聲也壓下去了。
周玉堅這個心煩啊,他高聲喝問“是誰在攪鬨公堂?”
大堂外匆匆跑進來一名差役,他稟報道“大人,是曹山鄉的鄉民要求見大人。”
“沒看我正審案嗎?讓他們回去。”
“他們說不見到大人就不走。”
周玉堅一個頭兩個大,棘手的事,一件接一件,處理不好,他這個縣令也就做到頭了。
“讓他們進來。”
很快,公堂外進來四人,兩位五六十歲老者,和兩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四人上堂跪下後,兩個老者介紹自己。這兩人一個是曹山鄉中洞村的族長牛常有,一個是田崗村的族長田家柏。
“我二人代表曹山鄉鄉民,懇求縣令大人收回成命。”田家柏說明來意。
“大人,曹山鄉緊靠曹山,我們多是倚仗曹山方才能安穩過活,若不能上山,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我們也隻能背井離鄉,去彆處討生活了。”牛常有唉聲歎氣地說。
“難道這位縣令大人把曹山封了,不讓山下百姓上山了嗎?”周寒暫時放下了和初彩雲的事,望向上麵的周玉堅,心中揣測。
“是啊,大人,犧牲一人,就能讓全鄉百姓生活無憂。我這裡有王山桃和她的父母寫的請願書,王山桃是自願將自己祭獻山神,毫無怨言。”田家柏從懷裡取出一封信箋。
差役將信箋送到周玉堅麵前。周玉堅看也不看,嚴厲地說“不行,那是一條人命。曹山之事我會調查,有什麼事待一切清楚之後,再行定奪。用活人祭祀,此事絕不可取。”
“大人,山神發怒可不是小事,如果我們不及時祭祀山神,待到山神怒火不可遏製,整個曹山鄉都會遭殃。何況王山桃是嫁給山神大人作妻,也許反而成全她成為一方神靈。”牛常有和田家柏幾乎是伏在地上哀求。
“李清寒,你聽出是什麼事了嗎?”周寒在心裡問李清寒。
“可能是曹山上有什麼妖物作祟,被這些人當作山神發怒了。”李清寒回答。
“我猜也是。”
“山神,既為神,就當如父母官一樣,保一方平安,風調雨順,又怎麼會做殺人吃人惡事。必是山上有邪物作祟。”
“大人……”
“啪,啪……”牛常有還要說,卻被幾聲鼓掌打斷。周寒放下雙手,讚道“大人說得好,既然能被封為神,必定是以眾生為念,慈心憫懷,又怎麼會因一己私念而枉殺眾生。”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被周寒吸引過去。田家柏指著周寒嗬斥,“這裡是什麼地方,有你插嘴亂說的。”
周寒聳聳肩,“好吧,我不亂說。我問你,你怎麼就知道山神一定是個男人?”
這句話把牛常有和田家柏都問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