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敲敲櫃台,提醒花笑,“以後在人世行走,你也要多學學人的禮儀,否則怎麼和人相處。”
花笑點點頭,還上下打量了周寒幾眼,又神秘兮兮地小聲說“我幸好知道掌櫃的你是女的,要真是男的,連我都想嫁給你了。”
看著花笑那毫無顧忌的樣子,周寒眼睛斜睨花笑,冷冷地道“我敢娶,你敢嫁嗎?”
花笑看了周寒的樣子,非但不怕,反而是又大笑起來,擺著手說“不敢,不敢。”
回家的路上,周寒有些鬱悶,以前她沉著臉時,那冷冰冰的表情,妖鬼皆怕。可在剛才,花笑非但不害怕,還能大聲笑出來,難道這狗妖膽子如此大?
鑽進巷子裡,周寒看看左右無人也無鬼,便將流陰鏡招了出來。她把流陰鏡當普通鏡子用,照自己的臉。
周寒看那一張俊美無瑕的臉,的確是有點招搖。她又故意裝出冰冷的表情,但總感覺裝腔作勢的成分大,難怪花笑不會怕。
周寒收回流陰鏡,想了一想,突然明白了。
“難道是因為另半個神魂李清寒。李清寒那冰冷的臉,即使不生氣不發怒,讓看到她的妖鬼都會對她退避三舍。或許是我們在同一體內在互相影響,李清寒影響我,所以我臉色不好時,也讓妖鬼害怕。而我可能也影響了李清寒,讓她不像以前那麼麵冷心硬。現在李清寒去了梅江,我反而冷不起來了。”
想到這裡,周寒向梅江方向的天空望去,不知道李清寒現在在做什麼。
此時的李清寒在江神府中,正監督江神府官員,清點交上的來的財物。這些珠光寶氣的物品,在大殿中堆成了一座小山。李清寒當然不會將這財寶交給天庭。
她是冥神。雖然名義上天庭是轄製冥界,但冥界有自己的規矩戒律,和天界是各行其事。李清寒準備用這些財寶為梅江做點什麼,隻是她還沒想好。
正思考時,就見一個江神府的書吏匆匆而來,呈上一份公文。
李清寒接過來,卻不看一眼。
書吏隻能解釋說“這是天庭四時府的公文,明日亥時二刻風神會在梅江及兩岸布風,風力拔木,時長一個時辰零一刻。”
“這麼大的風,看來風神至時,我要去江麵走走了。”李清寒淡淡地說了一句,便將公文,扔在一邊。
書吏見李清寒如此輕忽天庭來的公文,一臉惶恐。但一想這位神君是冥界的,又是寒冰地獄來的尊者,他又釋然了。
第二日一早,周寒就來到郭存禮家敲門。開門的是郭存禮,看到換了一身長衫的周寒,郭存禮不由心中讚歎,真是好人物。
周寒先向郭存禮作揖,“郭先生,我來給郭兄複診,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
郭存禮滿臉喜色,將周寒請了進來。
“好多了,他剛喝了些粥,躺下了,這兩天氣色恢複了不少。”
“我去看看。”周寒說完便邁步向裡去,郭存禮忙走在前麵帶路。
來到郭重的房間,裡麵依然彌漫著濃濃的藥味。
床上的郭重聽到腳步聲,轉頭向門口看去。隻見自己的父親帶來著一名長衫美少年,態度極其客氣。
那日周寒來給他看病,他的意識還不清醒,何況周寒今日的穿著又與那日大不一樣。
郭重聽父親說,是周寒為他診治,才讓他的身體有所好轉,他卻不認識周寒。
郭重想要起身,卻引起一陣咳嗽。
周寒忙上前,將郭重按住,道“郭兄好好躺著,不要亂動。”
郭存禮笑著說“重兒,這便是為父和你提到的,為你治病的周寒周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