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笑見來人不選糕點,卻直盯著她看,心下不悅,故意高聲問道“客官到底想要什麼樣的糕點?”
鬥笠下的周啟峰心下疑惑,這麼一個十七八歲的清秀姑娘,居然能一眼看穿高手留下的傷痕破綻,難道真的是深藏不露?
“你們掌櫃呢,我有生意要找她聊。”周啟峰開口道。
“掌櫃不在,有什麼事跟我說,我轉告。”
花笑臉上的笑容消失,說話時眼皮也不抬,心裡卻在嘀咕,“我們是糕點鋪,又不是魚行,你個打漁的,能有什麼生意要談?”
“她在哪,我的事隻能親自對她說。”
“隨便來一個人想見我們掌櫃就見,我們掌櫃還不累死啊。”花笑依然不抬眼。
這時,門口進來兩個姑娘,一看便是哪家大戶人家的小姐和侍女。
周啟峰忙退到一邊。
那個侍女走到櫃台前,花笑發現又來人了,抬頭一看,臉上又滿是笑容道“碧珠姑娘,您來了,今天要點什麼?”
那位小姐並沒說話,名叫碧珠的侍女問“周掌櫃呢?”
花笑道“碧珠姑娘來得不巧了,掌櫃回家了,家裡還有兩個弟弟要照顧。”
那個侍女恨恨地一跺腳,“怎的還見不到周掌櫃人,這是他的生意,他也不來照顧嗎?”話語中頗有些急躁。
周啟峰聽到這裡,也不耽擱了,抬腳邁出了鋪子。
周寒的家雖然沒來過,可剛剛才發生一件轟動江州城的命案,就在她家的門口,所以找到很容易。
保興坊周寒家的院門前,周啟峰看到院牆外地上一塊塊已經變黑的血跡,便知道眼前這家便是周寒的住處了。
周啟峰向左右看看無人注意,正要敲門,便聽到院中傳來周寒的嚴肅的聲音。
“上身挺直——還有肩膀——不要亂晃,記住每天要練至少一個時辰,不許偷懶。”
然後是兩個男孩的聲音,“知道了。”
周啟峰想起剛才在糕點鋪,那個女夥計說起,周寒有兩個弟弟要照顧,便應該是他們了。
周啟峰剛要敲門,就聽到裡麵門栓響動,然後門打開了。
原來周寒正在院子訓練兩個弟弟練功,便聽呂升說院門口有個奇怪的人站著不走。
周寒想大白天的也不太可能有人打劫殺人什麼的,便打開了院門。
門前站著一個漁民打扮的人,身材挺直,古銅色的皮膚,健壯的肌肉,一頂鬥笠掩蓋了半張臉。
看到周寒,鬥笠下的一雙粗糙的唇咧開,唇角上揚,露出一抹笑。
周寒一愣,上下打量這人,隨口問出,“你找誰?”可心底隱隱感覺這個人,為什麼那麼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