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川險些絆倒,花笑則痛得一下子從地上竄起來。
“你什麼時候養了這麼大一隻狗?”葉川問周寒。這隻狗四肢站立,已經到他腰部了。
“野狗,常跑我這兒來蹭吃食。”周寒說著瞪了花笑一眼。
花笑又“唔”了一聲,聲音中有抗議之意。
葉川沒再問。他不想想,一隻野狗,身上怎麼會如此乾淨,毛色油亮。
葉川來到櫃台前,笑嘻嘻地說“周寒,有個活兒,做不做?”
葉川說的活兒,周寒知道指的是什麼。
“多少錢?”
“這個數。”葉川伸手指比劃了一下。
“八百兩?”
葉川點頭。
周寒一拍櫃台,興奮地說“做啊,為什麼不做?”八百兩再除去給葉川的好處,她也能得五六百兩,賣一年糕點都賺不出來。
“什麼活?”
“厲王府左長史穆傳恩,他的夫人死了。”葉川回答。
“穆傳恩多大年紀?”
“五十了吧。”
周寒撇撇嘴。“穆傳恩快五十了,他夫人怕也有四十年紀以上,去世不是很正常嗎,這也值得大驚小怪?”
“這個夫人是穆傳恩剛娶的,還不到二十歲,嫁進穆家也不足半個月。”葉川趕緊解釋。
“哦。”周寒雖然沒有反駁,但也覺得這事沒什麼可追究的。
“難道不是這位穆夫人體弱有病?”周寒說著,眼角餘光瞥見,原本趴在地上的花笑,此時腦袋抬了起來,支楞起一隻耳朵在聽。
“周寒,你聽我跟你說。”葉川道,“這位穆大人已經先後娶了十多位夫人了,可除了第一位夫人是為了他生下了三個孩子後,才去世的。其餘幾位夫人,都是進門不久,便離奇死了。跟在穆傳恩身旁最長的一位夫人,也沒過一個月。”
“啊,這麼奇怪?”周寒說著又用眼角的餘光,看了花笑一眼,這時花笑已經從地上站起來了,眼巴巴地望著周寒。
“可不是。穆傳恩三十歲才發達,進了厲王府,跟在厲王身邊。他的第一位夫人也是個沒福的,不久就撒手人寰,給他留下了一子兩女。穆傳恩緊接著又娶了第二位夫人,可從那時起,他的身邊就留不住女人,娶妻,妻死,納妾,妾亡。”
“江州城的人都說穆傳恩克妻。雖然他是厲王身邊的紅人,但卻沒人敢把閨女嫁給他了。新近娶的這位夫人,是從江州之外的地方嫁過來的。”
“穆傳恩的那些夫人都是怎麼死的?”
“這才是最蹊蹺的地方。穆家最早曾向刺史府報過一次案,刺史府也派人來查過,仵作驗屍的記錄說,穆家的夫人是暴斃,身上無傷,也沒中毒。幾位夫人都是這麼死的。”
“穆傳恩開始也覺得自己可能是克妻命,沒有在意。但如今他五十歲了,已經老邁。而這位新夫人剛十八,青春正盛,他怎麼還能克死妻子。所以穆傳恩也覺得不對勁了。”
“穆家的管家正好和我是同鄉,就和我說了這事,我就推薦了你。穆傳恩倒也大方,說如果能解了他的疑惑,願意付八百兩銀子的酬謝。”
“嗯,我們去看看。”周寒想都沒想就應下來。
周寒剛說完,感覺身下有動靜。低頭一看,不知何時,花笑已經轉到櫃台後麵來了,正用嘴叼著她的衣角,兩隻亮晶晶的狗眼望著周寒,乞求之意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