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會兒,藥碗上的熱氣已經不見了。周寒扶著鶯奴坐起來。
“藥不燙嘴了,喝了吧。這是大夫開的方子,針對你的病,喝了一定會好。”
“嗯。”鶯奴接過藥碗,一口氣將苦藥喝下。
周寒又取了茶水,讓鶯奴漱了口。
鶯奴躺下,蓋好被子。周寒問“你餓不餓。”
鶯奴搖搖頭,“小姐,應該是我服侍你的,怎麼能讓你服侍我?”
“你要服侍我,也要養好身體吧。”周寒笑著說,“你現在適合吃些清淡的,我去給你弄碗清湯麵。”
周寒剛要站起身,就被鶯奴一把拉住衣袖,“小姐,我真不餓。”
“你怎麼可能不餓。”周寒看到鶯奴那不安的眼神,明白了她的想法,“你放心,不是我去弄。羅總管撥給了我一個人,讓我使喚。”
鶯奴聽到這,手上的力道鬆了鬆,從周寒衣袖上滑下來。周寒重新為她塞好被子,出去了。
鶯奴看著周寒消失在門口的身影,心中有愧疚,有慶幸。愧疚自己並沒服侍小姐多少,卻反而讓小姐來服侍她。慶幸的是,自己遇上了一個好主人,沒有嫌棄她生病,而送去蒲蘆院聽天由命。
因為鶯奴的病,周寒一天沒出紫雨齋。既沒去芷園,也沒去秋斑閣。不過她還是讓下人去秋斑閣告訴了梁景一聲。梁景好衝動,彆惹出什麼事來。
第二天,鶯奴便要下床。周寒把她按在了床上。
“今天再躺一天,吃一天的藥。”
“小姐,我已經好了。”鶯奴很不好意。她身上的確輕鬆多了。她這個做仆人的,卻讓主人伺候,她心不安。
“不行,我可不信你了。前天讓你喝薑湯,你就沒聽我的,否則也不會病這麼厲害。”
鶯奴躺在床上,不敢多言了。這事確實是她有愧,她當時隻喝杯了熱茶,感覺身上暖了些,就以為沒事了。
第三天,鶯奴重新煥發了精神,而且也不像以前和周寒那麼拘束了。她給周寒梳了一個隨雲髻,插上了一對翡翠發簪。
周寒看了看,很滿意,笑道“我還以為你隻喜歡純金的發飾?”
鶯奴知道周寒指的是第一天,她給周寒用了滿頭的金飾。
鶯奴笑道“那時我不知道小姐的喜好。金飾看起來華貴些,所以就都選金的了。小姐長得如此好看,用什麼樣的發飾都是錦上添花,不會顯俗。”
“你又奉承我了。”
“我說的是實話。”
“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我都接受了。”
紫雨齋中傳出兩個姑娘嘻嘻哈地哈調笑聲。
早飯時,鶯奴也不再糾結,很自然地坐下和周寒一起吃了。
吃完早飯,周寒帶著鶯奴,往芷園而去。
到了芷園外,周寒又看到那些看守著芷園的黑衣人。
周寒止住腳步,問鶯奴“鶯奴,你知道這些黑衣人是什麼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