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恒心裡清楚,佘世貴還有東西沒交待。他貪汙的數目,和寧遠恒手裡掌握的數目有出入。
這一切都要著落在佘世貴身上,查清楚。沒想到,還沒等他審佘世貴,佘世貴卻死了。這下不是死無對證了。
“他怎麼死的?是不是自殺?”寧遠恒問葉川。
“不是。獄卒知道佘世貴是重犯,對他看管很嚴,連他的腰帶都抽走了,他沒有可以自殺的東西。”葉川回答。
“那他是怎麼死的?”寧遠恒惱恨得一拍桌子,大聲問。
葉川嚇了一跳,忙道“今日值班的獄卒說,他巡查牢房時,眼睜睜看著佘世貴在他眼前倒了下去。獄卒以為佘世貴犯了什麼病,趕忙叫人拿鑰匙,開了牢門。等他們進入牢房一看,佘世貴已經沒氣了。”
“走!”
寧遠恒急步從桌案後繞出來,就向堂外走。葉川趕忙跟上。
江州牢中,一片緊張的氣氛。獄卒知道寧遠恒會來,所以佘世貴的屍體仍躺在牢房中未動。
“見過寧大人。”今日值班的獄卒跪在地上,膽顫心驚。在自己的看守下,獄中死了要犯,他不知道寧遠恒會如何處置他。
寧遠恒帶來的仵作,不等寧遠恒吩咐,便上前驗看屍體。
寧遠恒一臉沉肅地看著仵作將屍體又摸又按,又是掰嘴,又是翻眼,折騰了一通。
“怎麼樣?”
見仵作不再擺弄屍體,寧遠恒迫不及待地問。
“大人,恕屬下無能。屬下確實看不出佘大人因何死,他身上沒有新傷,也沒中毒。”仵作拱手作答,一臉慚愧。
“是不是舊疾突發?”寧遠恒身後的葉川,小聲地問仵作。
“就算是舊疾發作,也該有些征兆,不可能立時斃命。大人可以問問服侍過佘大人的仆從,佘大人是否有舊疾。”
寧遠恒十分苦惱,他擺了擺手,讓仵作離開了,回頭間又看到跪在地上的獄卒,也讓他起來了。佘世貴死得如此古怪,這些獄卒不可能做得到。
“古怪?”寧遠恒想到這兒,心中豁然一亮。前些日子,梅江衝上來的兩具屍體,死得不也是古怪嗎?
“葉川,你……”寧遠恒轉頭就要吩咐葉川。
“大人,我知道了!”葉川不等寧遠恒說完,就知道要做什麼,飛也似的跑走了。
周記糕點鋪中。
花笑坐在窗下。天氣有點熱,她拿了一把團扇,不停地扇著,手邊的桌子上,還有一壺泡得香氣宜人的茉莉花茶。
花笑感覺有點無聊。一個人守著鋪子,也無人說話。雖然掌櫃的總惦記她的皮肉,可掌櫃在,總不會寂寞。想去刺史府瞧瞧寧遠恒,掌櫃的幾天前的“威脅”,還在耳邊回蕩。
“咣——”門被撞開了,葉川跑了進來。
花笑不滿地喊道“葉川,你能不能輕點。門撞壞了,掌櫃是要扒我皮的。”
“阿寒呢?快點,有案子!”葉川喘著粗氣道。
花笑雙眼一亮,問道“什麼案子,找我也行。掌櫃的現在在厲王府。”
葉川愣了一下,問“阿寒去厲王府做什麼?”
“哎呀,你管她去厲王府做什麼。你不說有案子嗎,快走了。”花笑上前拉起葉川,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