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雖然是黑夜,但為了清查火災現場,有不少人提著燈籠火把,在周圍走來走去,所以光線雖不強,卻也能看清事物。
但周寒身後這個東西,身上的黑色太純粹了,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在光線下也隻能看個大概形狀。
“花笑。”周寒輕輕叫了一聲。
大黑狗口吐人言,“掌櫃的——”
花笑似有話說,突然又止住了話頭,呼叫一聲,向前跑去。
“哎——”周寒沒有喊住花笑,抬頭朝花笑跑的方向望過去,正是寧遠恒在那裡。
“你這個蠢狗,你現在是狗身。”周寒在心神裡提醒花笑,並追了上去。
花笑跑到寧遠恒身邊,用腦袋親昵地蹭了一下寧遠恒。寧遠恒正與坊正說話,不防這突來的熱情,趕忙後退兩步。
葉川用燈籠一照,詫異道“哪裡來的大狗,看著有點眼熟。”
“是我帶來的。”周寒趕緊上前道,並暗中踢了花笑一腳。
“嗚——”花笑委屈地叫了一聲,然後用晶亮的眼睛望著寧遠恒,搖著尾巴,一副討好的樣子。
寧遠恒並不在意大狗。他看了一眼周寒,同時也發現了周寒身後的兩人。他注意到這兩人的不同尋常。作為經曆過戰場的將軍,他察覺到這兩人身上帶有殺氣。
“阿寒,你沒事吧?”寧遠恒關心地問。
“哥,我沒事。我來是想和你說說這次起火的事。”周寒道。她曾經和梁景一起去刺史府為寧遠恒解圍,所以她也不怕厲王知道她與寧遠恒走得近。
“嗯!”寧遠恒清楚,既然周寒來到這兒,這場火肯定有詭異。他將坊正打發走,讓周寒往下說。
周寒將她在火災中見到的不同尋常之事說了,並拿出了那根竹筒。
“放火人最終的目的,應該就是收集魂魄。”周寒道。
“收集魂魄,”寧遠恒立刻想起周寒對他講到的羅縣經曆,“阿寒,我記得你說過,在羅縣,靈聖教就曾做過收集魂魄之事。”
“哥,你說的沒錯,我也懷疑這場火與靈聖教有關。這靈聖教果有厲害人物。雖然有疑,卻抓不住他們的線索。”
“汪——”花笑叫了一聲。
周寒剛想再踢花笑一腳,卻聽到心神中傳來花笑聲音“掌櫃的,我看到那個放火的人,並且記住了那人的氣味。”
周寒一聽,氣不打一處來,“這麼重要的事,你現在才說。”
“嗚——看見寧大人,人家就情不自禁了嘛。”花笑又委屈起來。
“小妖精,你犯花癡也要分個時候吧。趕緊帶我去!”周寒訓斥了花笑後,便對寧遠恒道,“哥,你派人跟我走。”
寧遠恒也不問什麼事,便對徐東山吩咐,“東山,你帶一隊人,跟周寒去。”
花笑再不敢耽擱,跑到火場邊緣一個地方,低頭嗅了嗅,然後衝周寒叫了一聲,便向江州城大街的方向跑去。
周寒也趕忙跟上。
汪東虎和林野也毫不猶豫追了上去。林野心中雖有怨言,但厲王的命令,他們隻能跟隨周寒,不能限製周寒的行為。
徐東山也招呼了五六名差役,跟在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