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笑打了個滾,便懶洋洋地趴在地上。它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離鶴一眼。眼前的人雖然穿著一身白衣,但麵容很模糊。
花笑垂下眼皮。它失去了一魂三魄,可以說,有妖力也使不出來,反而渾身癱軟,沒有精神,也沒有力氣。眼睛模糊了,耳朵耷拉了。
離鶴冷眼瞧著花笑,然後用腳踢了踢花笑的身軀,輕蔑道“一個修為不高的畜牲,也敢壞我的事。你和你的主人都該死。不過我不會讓你死那麼快,你現在還有用。”
無風拿來了一個鐵籠子,把花笑塞進了籠子裡。有了這個籠子,彆說花笑失了一魂三魄,就是完好無損,也逃不出去。
“看好它!”離鶴吩咐無風。
“師父,留著它有什麼用?”無風道。
“它沒什麼重要的,重要的是它身後的那個人。”
離鶴看了一眼手中的青白珠子,然後認真地將它放進懷中。
糕點鋪的後院。
周寒坐在花笑的床上,她此時感到心神不寧。花笑的情況不正常,可她卻找不到花笑下落。
“現在隻有試一試了。”
周寒想到這裡,走到門邊,看看外麵無人,便將花笑的閨房門關上了。
她躺到床上,那半個神魂離開肉身,然後喚出了流陰鏡。
流陰鏡在周寒身前輕輕浮動。一根黑色的狗毛從流陰鏡冒出來,又豎直地浮在鏡麵之上。
周寒抬起雙手,掌心圍攏著花笑的本命狗毛和流陰鏡。有幽藍的光從周寒的掌心朦朧亮起,映在狗毛和鏡麵之上。
隻見那根看似尋常的狗毛閃出幽幽黑光,如水流般傾泄在流陰鏡之上。流陰鏡此時如同一塊吸水的棉布,將那黑色流光全部融入進鏡麵,眨眼間,流陰鏡鏡麵閃出白光。白光不是亮成一片,而是如星光般閃耀,這一閃,那一閃,越閃越多。當光芒暗下去後,閃過白光之處,就會顯現出一個畫麵殘片。
很快,流陰鏡鏡麵上就出現了一張斑駁的畫影。而此時,周寒的雙手開始顫抖。她沒有神體,連魂魄都隻有一半。而花笑身上,似有什麼力量在極力抗拒她的力量,她用儘所有法力,現在也隻能做到這樣。
畫麵雖然有殘缺,但大體上能看清了。花笑正臥在一座鐵籠中,周圍一片漆黑。花笑哪裡還有先前的壯碩和神異,此時癱臥在籠子裡,像是垂垂老矣。
周寒現在明白,抗拒她的法力的,不是花笑,應該是關住花笑的那籠子。那個籠子不普通,是個法器。
“花笑!”周寒喚了一聲。
鏡中的畫麵有了微小的動靜,花笑垂著的眼皮,無力地向上抬了抬。
“花笑!”
“掌櫃的,救我!”
周寒的心神裡傳來花笑微弱地求救聲。
“花笑,你在哪裡?”周寒急切地問。
“我不知道在哪,隻知道這是個很大的宅子,我現在在其中一個院子裡。我剛才看到一個人,是他把我關進籠子裡。”
“花笑,你撐著現在的狀態,我順著流陰鏡感應到的氣息,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