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護衛到了厲王麵前,將周寒與梁景見麵時所說的話,一個字不少,複述給了厲王。
厲王原本閉著眼聽。聽著聽著,眼皮漸漸抬了起來。當護衛說完,厲王臉上露出一絲很淺的笑意。
“這些話,是周寒說的?”
“屬下不敢欺瞞王爺。”
厲王讓那名護衛退下後,對身旁的羅真說“羅真,我和你都看走眼了。”
“是,這姑娘不僅聰慧,而且識大體,無怪乎世子喜歡。”羅真又將腰彎得更低了,離近厲王道。
“更重要的是,我那個叛逆的兒子,連我自己都管不了,這丫頭居然能降住他。”厲王說到這兒,深深歎了一口氣,“若不是為了那件東西,我倒想成全了這個孽子。”
“王爺英明。沒想到周啟峰這個又臭又硬的人,養大的侄女卻比他識時務。”羅真說著奉承的話,眼卻偷偷瞄著厲王,查看他的臉色。
果然,厲王的麵容一下子僵了下來。他養的兒子梁景,與他離心離德,視他為仇。而周啟峰養大的周寒,卻聰明伶俐,懂事明理。在這一點上,他輸給了周啟峰。
看到厲王一動不動,羅真輕輕叫了兩聲,“王爺,王爺。”
厲王回過神來,問“羅真,我寫給李靜之的信,現在到哪了?”
“奴婢還沒接到消息。送信用的是勾陳衛專門的途徑,奴婢推測,信就算還沒到京城,也已經離京城不遠了。”
厲王點點頭,然後輕笑了一聲,“這個被李靜之拋棄的女兒,現在被我給送回去了,不知道李靜之作何感想。”
“他應該對王爺感激涕零,王爺給他送回去一個十分出色的女兒。”羅真也笑道。
“哈哈,你說的對!”厲王大笑起來,隻是笑容中帶著一點幸災樂禍的神色。
在回去的路上,周寒看見了那座三層的酒樓,福升樓。福升樓和她的糕點鋪都坐落在西市。雖在同一條街上,但江州城很大,東西兩市也不小,福升樓離她的糕點鋪並不近,她從沒來過。
周寒將手伸進了自己的錢袋中,摸了摸,有些不舍,但還是咬牙說了出來,“今天我請客,去福升樓吃飯。”
“呀,掌櫃的,你今天遇上什麼高興的事了嗎?”花笑驚訝地問。
“沒高興的事就不能請你們去酒樓吃飯嗎?”周寒斜了花笑一眼。
“掌櫃的,我跟著你這麼長時間,你從來沒帶我到酒館、酒樓吃過飯。你說過,這太浪費錢,家裡的飯也能喂飽人。”
周寒想把花笑嘴堵上,但是已經晚了。這小妖精說話,不給她留麵子。現在不是隻有她們倆人在,後麵還有兩人呢。
“你去不去?不去,你就自己回鋪子!”周寒咬牙道。
“去啊,難得掌櫃的大方一回。”花笑傻乎乎地高興。
周寒沒有反駁,她怕花笑這小妖精再說出什麼令她難堪的話。周寒在心裡琢磨著狗肉怎麼做才好吃。
花笑發覺周寒突然不說話,用一雙眼上下打量她,好像在研究什麼。花笑心中莫名一緊,身上打了個激靈。
來到福升樓前,周寒看到一個老乞丐正坐在樓下,手裡捧著一個空碗。旁邊還有三隻野狗,正在低頭啃地上,不知被哪個食客扔在這的,臟兮兮的骨頭。
周寒一行人從老乞丐麵前過,老乞丐端著碗,低著頭,毫無反應。
周寒側過頭看了一眼老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