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貴婦快接近周寒時,周寒卻後退了一步。
貴婦大惑不解,“兒呀,我是你的娘親。”
周寒施了一禮,問:“我想請問,夫人是何人,為何認定我便是您女兒?”
周寒故意這麼問,就是為了弄清當初父母拋棄她的真相。
“你的父親是李靜之,我的閨名叫玉娘。雖然你從小未從娘身邊長大,但你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母子血肉相連。我第一眼看見你,便知你是我的孩子。何況江州厲王爺信中也說得清楚。”
玉娘望著周寒,眼中有期盼,有愛憐。周寒心中一軟,有一種想撲到玉娘懷裡的衝動。
“骨肉血脈之事,豈可草率。夫人難道就不怕厲王爺也搞錯了。”周寒定下心神地道。
玉娘神色一黯,一縷哀傷湧上了麵容。
“兒呀,我知道,你還在怪爹娘當初將你拋棄。你剛生下來,還那麼小,甚至連眼睛都還沒完全睜開,便被送出了李家。”
玉娘說到這兒,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
“當時你渾身冷得如一塊冰,你的爹爹以為你有胎裡帶出來的怪症。你的祖母又不知從何處求了一卦,說你命相不好,會妨礙李家,讓你爹爹把你送走,越遠越好。兒呀,彆怪你爹爹。他是個孝子,又覺得你活不成,為了免我傷心,所以把你送走了。”
周寒沉默著,沒有說話。
玉娘繼續說:“後來我也找過你,當初是家仆李忠將你帶去了鄉下,我問李忠。李忠說是他的一個朋友將你帶走了。我讓李忠找他那個朋友問一問。他那朋友是個走南闖北的生意人,李忠當時也沒找到人。過了幾年,李忠終於在京城見到他那個朋友。一問之下,我才知道你在襄州隨縣。我派了人去隨縣找你,卻一無所獲。當我看到厲王爺信,說你是從隨縣來的,我便知道,你一定就是我那可憐的孩兒。”
周寒知道,厲王在信中定然還說了,她跟著周啟峰做乞丐的事。李忠那個朋友無法隱瞞,大概對玉娘說了實情。這樣,兩下一對應,才能讓玉娘確定,自己就是當年那個被李家拋棄的女嬰。
周寒雙膝一曲,跪在了船板之上。“女兒見過娘親!”
“兒呀!”見周寒終於肯叫她娘了,玉娘又喜又悲,趕忙上前將周寒扶了起來,緊緊抱進懷裡,流著淚道,“娘終於找到你了。”
玉娘身後的仆婦見母女終於相認,上前來說:“大小姐,你不知道,夫人從未忘了大小姐,每每想起你,便會流淚,常常哭到半夜。”
“娘!”周寒任由玉娘抱著,一聲娘出口,一滴眼淚順著麵頰流了下來。
或許真是母女連心。周寒曾經恨過怨過自己的爹娘,可真見到自己的親娘,所有的怨恨都散了,隻剩下相見之後的悲喜交加。
“掌櫃的!哎,這是怎麼了?”
花笑梳妝完,從船倉出來,就看見周寒和一個美婦人抱在一起。
玉娘抬起頭,看見周寒的後邊站著一個嬌俏的姑娘,正一臉不解地望著她。
“兒呀,她是誰?”
周寒從玉娘的懷裡出來,為玉娘介紹,“娘,她是我的侍女花笑。”
“侍女?”玉娘仍是疑惑,“那她為什麼叫你掌櫃?”
“我在江州開了一家糕點鋪子過活兒。她在鋪子裡做夥計,所以叫我掌櫃的,已經叫習慣了,說她幾次了,總也改不了。”
周寒說著暗暗朝花笑使了個眼色。
花笑明白過來,忙不迭點頭,“是啊,是啊!”
一聽自己的女兒,貴族家的小姐,居然拋頭露麵做糕點養活自己,玉娘不禁又悲從心中來,流著淚,輕輕撫摸周寒的臉頰,“兒呀,你受苦了!”
“娘,這也沒什麼苦的,我沒餓著,也沒凍著,已經很好了。”周寒笑著說。
雖然周寒這麼說,但玉娘心裡仍想,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疼愛周寒,把周寒以前所受過的苦楚,通通補償回來。
這時標慶上前朝玉娘躬身道:“夫人,李小姐我已經平安送到夫人手中,也該回去向王爺交差了。”
“有勞標總管了。你回去以後替我多謝王爺。王爺送我女兒回來的恩德,我日後必報。”玉娘道。
“是,我回去必定上稟王爺。”標慶說完,一指船艙,“小姐還有些隨身之物,請夫人派人取走。”
“小桃,你安排人,把小姐的東西搬下船。”
“是!”玉娘身邊的那個仆婦應了一聲,便去招呼人了。不多時,呼拉拉來了一大群仆人,足有二十多人。
他們上船後,便由標慶指引著搬箱子。
玉娘帶來的家仆,將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箱子搬出了船艙。
待到那些仆人將箱子都搬出來,周寒才發現,她的行李可不止有周啟峰給她的那六隻箱子,居然還有其它的,總共有十二隻箱子。
“哎,掌櫃的,周伯送你的東西,加上你房間的箱子,不應該是七隻箱子嗎,怎麼又多出來五隻?”花笑悄悄地問周寒。
“可能是厲王送給我或者李家的什麼禮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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