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重的眉頭又是一緊,問:“她去了浮春山什麼地方?”
“也沒去什麼地方,就在浮春山下看了看,然後就走了。”
“隻是看看!”穆重很是失望。
穆重想了想,一擺手道:“你下去吧,讓你的手下兄弟注意那位李家小姐的行蹤。”
“是!”季剛站起來便要退出去。
然而快到門口時,季剛突然又停下了。
“爺,有一件事,我覺得奇怪。”
“什麼事?”穆重雙眸一沉,望向了季剛。
“我在跟蹤李家小姐時,還感覺有人在跟蹤著我,奇怪的是我查探了幾次,卻看不到一個可疑的人。”季剛道。
“憑你的本事也察覺不到那個人!”穆重心內一沉。
“是!屬下無能!”
“你的本事在京城中雖不敢說數一數二,卻也很強了,是誰還能逃過你的眼睛?”
季剛低著頭,麵色漲紅。穆重見季剛如此羞愧,便不再問,讓他出去了。
“公子!”車實顧來到穆重身旁問,“這太奇怪了,是什麼樣的人能跟蹤季剛,卻讓季剛發覺不了。”
“如果有這樣的人,是個威脅。”穆重神情凝重。
“公子還記得嗎,那個姓周的主仆三人。”
穆重點點頭。
“季剛曾說過,姓周的身旁那個看似柔弱的小廝,深不可測,連他也看不透高低。那日,他們很明顯就是衝著玉杯來的。公子,你說跟著季剛的會不會就是那小廝。”
“是又怎麼樣?”穆重歎了一口氣,“季剛跟蹤他們,把人弄丟了,我們連人家底細都不知道。”
“公子,那姓周的和她那個小廝,你不覺得長得過於清秀了嗎?”車實顧在穆重身邊小聲問。
“你有什麼懷疑?”穆重抬起了頭。
“總管派人送來的信上說,那位李小姐是被周啟峰養大,也曾跟周啟峰的姓,而且這位李小姐喜歡女扮男裝。所以我懷疑那個姓周的,就是這位李家小姐。”
“這也隻是你的猜測!”穆重並沒驚訝。
車實顧點點頭。
“跟蹤季剛的人,是衝我還是衝那位李小姐?”穆重心事重重地閉上眼,似自言自語地問。
梅江底,江神府。
李清寒坐在大殿正中的水晶座椅上,眼睛盯在手中那個小拇指大小的瓶子上。一位江神府的官員站在她的下方,正一板一眼地讀天庭來的公文。
李清寒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公文上說的事自會有人去執行,念給她聽不過是走一道程序而已。
過了一會兒,念公文的聲音停了下來,神官望向李清寒,見李清寒仍看著手裡的小瓶子,毫無反應,隻能出聲提醒。
“神君。”
“哦!”李清寒回過神來,將小瓶子收進懷裡,對神官淡淡地說,“你辛苦了,下去吧。”
神官趕忙行一禮,匆匆離開大殿。每次麵對這位神君,他的心裡總有一種莫名的壓力。
李清寒在殿中掃了一眼,就在不遠處,一個水泡之中,有一尾紅色鯉魚。它雖然睜著眼,卻浮在水泡中一動不動。它正是沒有肉身的魚妖魚潢。
“未時一刻,布雲,二刻,風起,三刻……”魚潢的嘴一張一合,在睡夢中嘟念出聲。
李清寒心中暗笑,天庭的公文無聊到能讓任何生靈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