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之災家族的家族守衛們揮動著梅瑟刀,砍下幾根攔在他們麵前的藤蔓。
不久後暴雨停了,或者雨暫時淋不到杜魯奇們了,他們進入一條通向黑暗的通道。
周圍長滿了壓倒性的植物,巨大的石塊被灌木叢削弱了,雖然巨石的痕跡還是時常出現,但無數的苔蘚、地衣和攀緣藤蔓已經將巨石染上了和周圍一樣的綠色。
橫跨高聳巨石的樹木像寺廟的柱子一樣向上伸展,樹乾猶如拱起的手指高高地鎖在頭頂上。大樹上長滿了藤蔓、樹葉和爬藤,無數的綠色陰影在明暗的組合中席卷而上,其複雜程度足以讓任何掛毯相形見絀。
偌大的黑暗通道內,安靜的如同教堂一般。在叢林中充斥著生命的嘈雜聲遠離之後,通道變得異常安靜,隻有青蛙翻入水中的噗通聲才會偶爾打破死一般的寂靜。
“這是一條運河?”
“一條運河,是的,我認為你是對的。但是蜥蜴人為什麼會在這樣的地方修建運河呢?為什麼叢林沒有覆蓋它?”
“也許是為了運送黃金吧?”達克烏斯插了一句,打斷了希爾西斯兩個兒子的聊。這段河流被修成了運河,其曆史可以追朔到大入侵之前,就連丘帕可可也是第一次知道帕花思科的南部還有這種地方。
上龍雖然是龐大的頂級掠食者,但不像陸地上的暴龍那樣暴躁不堪,起碼達克烏斯腳下這隻不是。這隻上龍在進食完後響應了達克烏斯的號召,龐大的軀體從水下浮現了出來。
達克烏斯驅散並告彆了甲龍和三角龍後,帶著杜魯奇們來到了上龍的背上繼續這段開掛似的冒險,這樣他們就可以不用沿著反方向往北麵的灰儘之城、帕花思科行進尋找適當的涉水點,或者像表演雜技那樣在這條不知名的發澇河水上綁上繩子穿越過去。
“不管怎麼樣,它看起來都被遺棄了。”馬拉努爾沒話找話地道,四周彌漫著沉重壓抑的寂靜令人不安,在這個充滿生機的世界裡,除了死亡之外彆無他物。
這裡沒有蒼蠅,沒有蚊子的嗚嗚聲,也沒有黑蠅的嗡嗡聲,也沒有它們叮咬的持續發麻。
過了許久,除了杜魯奇們沒話找話的聲音,其他的聲音漸漸出現了,梅瑟刀的劈砍聲、昆蟲的嗚嗚聲和嗡嗡聲、樹木的隨著暴雨擺動的聲音和遠處猿猴的嚎叫聲。
塞利雷感到汗水順著他的皮膚流下,蒼蠅如饑似渴地落在他身上。他吸氣,又呼氣。進進出出,出出進進。他發現他是真的不適應這種地方,他也明白了他的侄子為什麼要把艾德雷澤的教派總壇設置在露絲契亞了,光是叢林中的環境就可以讓教派的信徒得到充分的鍛煉了。他也知道這段旅程這麼順利是因為有他的侄子在,他這幾聽過雷恩講述進入露絲契亞叢林的故事,如果沒有他的侄子,很快他的遐想被打斷了,因為他要替代家族的守衛砍斷前方的藤蔓了。
驅蟲的乳液和藥水雖然是管用但也架不住蚊蟲的數量多,雷恩還是喜歡在赫斯歐塔烈陽戰旗和永恒光輝恒儀的照耀下在叢林中行進,那可真是蚊蟲皆避。
可能是雷恩接下來主角的緣故,他站在前麵,但沒有參與開路,他舉著達克烏斯的單通望遠鏡看著前方,他腦海中的聲音隱隱約約告訴他就在前麵,他也透過藤蔓的縫隙似有似無地捕捉到一絲亮光。
“似乎有船!我看到了那群猴子才會裝備的船!好像還不止一艘!?”雷恩喘著粗氣道,他的凱坦濕漉漉地黏在他的身上,上麵沾滿了汗水和汙垢,他的手和臉上布滿了由昆蟲叮咬和血液循環不良引起的圓點狀皮疹。
達克烏斯平澹地點零頭表示知道了,他蹲了下來,拍了拍上龍的後背示意停下來。他與上龍交流的時候就知道接下來會麵對什麼,整段河流包括入海口都是上龍的活動領地,上龍當然知道它領地裡的發生了什麼。至於其他的問題上龍就一問三不知了,比如多少艘船之類的,什麼配置,什麼勢力之類的,這也太難為這隻上龍了,他也沒神棍地表現出來。
雷恩完後,杜魯奇們就停下了沒話找話的瞎扯澹,冒險就會伴隨著戰鬥,他們已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了,他們開始拔出各自的武器做著最後的保養,連弩和魚叉弩的備用弦也從防水的袋子裡拿出來。
達克烏斯看著轉過頭的雷恩,對著雷恩笑了笑後挑了挑頭,隨後轉過頭看著站在那裡一言不發的馬雷基斯。
“雷恩!今晚你是主角!”馬雷基斯明白達克烏斯的意思,他有力的伸出右手,隨後緊緊地握成拳頭道。
馬雷基斯的話給今晚接下來的發展下了定義,在杜魯奇們嫉妒和羨慕的目光下,雷恩伏跪在地行禮後,就點上之前與他一同來露絲契亞的地獄之災家族守衛和科洛尼亞,又帶上了有些躍躍欲試的科威爾和吉納維芙。
艦隊分散河灣的出海口上,彼此保持足夠的距離,使船隻能夠在不冒碰撞風險的情況下有序行進。兩艘大型帝國戰艦船頭和船尾都裝有陳舊的寬口黃銅炮管,像巨龍的下顎一樣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