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麵這兩夫妻逢人就說對自己好,背地裡一天不罵他,兩夫妻就睡不著。
孫定傑想著等桂哥兒回來,拆穿兩夫妻的真麵目,讓桂哥兒在孫山跟前幫自己罵一頓這兩夫妻。
孫三叔和孫三嬸現在仗著有舉人侄兒在十裡八鄉橫著走,比舉人阿爹阿娘還威武霸氣。
孫定傑想著也隻有孫山能鉗住這兩夫妻,揭穿他們的真麵目,還自己一個公道。
當然最後一定要給他加薪。
孫定傑沒話找話,試圖讓自己分散“辛苦”的注意力:“三叔,三嬸,阿山進場考試應該出結果了吧?”
孫定傑天天跟著孫三叔和孫三嬸身邊,天天聽他們夫妻倆吹水。
說孫山必定高中,必定成為官老爺,而他們就是官家的三老太爺,三老夫人。
孫定傑對科舉一竅不通的,慢慢也懂了。
說到孫山赴京趕考,孫三叔其實心裡沒底,也不知道孫山能不能高中。
萬一落榜了,他吹出去的水怎麼辦?會不會被取笑?
三年前,孫三叔就開始吹水,吹自家大侄兒肯定高中,結果竟然考場都沒進去,不,連京城都沒到達就半路折返了。
前不久倒是收到孫山從京城的來信,知道他已經順利到京城了,至於考沒考過,他寫信的那一刻還未考呢。
這次是到了京城,萬一進場前生病,或者在考場裡生病,被迫中斷考試怎麼辦?
一日未有消息,孫三叔一日坐寢難安。
不僅對孫山進行大規模的投資,還對外麵吹破牛皮。
如果這次還是铩羽而歸,他怎麼辦?
孫三叔想到孫山淒淒涼涼地落榜歸家,不知道要不要罵他呢?
罵的確該罵,兩次都落榜,實在對不住“黃陽縣第一聰明”的稱號。
但聽大姐說,科舉之路異常艱難,大部分人一輩子都考不過,孫山考不過也正常。
畢竟他隻是黃陽縣第一聰明,又不是廣南第一聰明。
孫三叔想東想西,想到整張臉扭曲,看得孫定傑捂住胸口,驚恐至極,恨不得扔掉推車跑路。
孫三嬸就淡定多了,身為身邊人,看孫三叔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一巴掌拍在孫三叔的肩膀上,輕蔑地說:“定傑啊,我家山子出不出結果關你什麼事。就算沒結果,舉人身份也不是你能肖想的。你彆扯東扯西,好好乾活,好好賺錢,把賣掉的地買回來才是正道。
哼,你看看你曾經的弟弟桂哥兒,日子過得越來越好,都住上青磚大屋了。
你啊,就好好跟在我們後麵乾,將來說不定也能住上大屋子。
我們老孫家向來厚道的,十裡八鄉不知道多少人托關係,送禮物求我們請他們乾活呢。
哼,要不是看在你曾經是桂哥兒的大哥份上,我們才不請你。”
孫三叔在一邊連連附和:“就是,定傑,你彆想些有的沒的。好好留在我們身邊做事,不僅能賺錢,還能戒賭。”
孫三叔連連退後幾步,拍了拍孫定傑的肩膀,一副長輩教育晚輩的模樣說:“定傑,你為什麼去賭?那是外麵的狐朋狗友引誘你去賭。隻要你天天跟在我們後麵,保準那些混子見到你就閃。他們要是膽敢拉你再賭,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定傑,好好在我們老孫家乾,前途無量。”
有沒有前途不知道,但孫三叔的話說得非常對。
孫家老宅已經廣而告之,誰要敢拉孫定傑賭,就會讓他們嘗試嘗試孫舉人的威力。
這不,話一出,孫定傑以前的賭友,以前的賭坊聽到孫定傑的名字都躲得遠遠,害怕被孫舉人“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