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山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老板兒子,這是個滑頭的,想用一些香菇換墨寶。
這個買賣相當劃算。
這孫山這麼一看,老板兒子滿頭大汗,這孫進士前一秒溫溫和和,怎麼後一秒壓力十足。莫非這就是進士的壓迫感?
老板也知道自己兒子魯莽,一個小小的草民是誰給他的勇氣求進士老爺的墨寶的?
老板誠惶誠恐地說:“孫進士,我家兒子是山裡人,不懂規矩,請勿怪罪。”
隨後一腳把兒子踢倒,拱手對著孫山說:“孫進士,小人給你請罪。”
又讓兒子向孫山請罪,原諒他們剛才的無禮。
孫山擺了擺手,讓他們起來,依舊保持微笑地說:“掌櫃,莫要這樣。我身上沒帶筆,沒辦法,請多多諒解。”
這是婉轉地拒絕。老板和老板兒子秒懂。
點頭哈腰賠禮說道:“多謝孫進士。”
說完急匆匆地拉兒子到院子後麵了,至於做什麼,孫山不知道。
孫山倒不是不想留下墨寶,而是不能這麼留下來。
主要是老板兒子這麼問非常無禮,孫山的身份豈能這樣容他這樣問禮。
孫山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要是以前,還能寫,如今身份變了,就算孫山不介意,但那麼多人看著,怎麼也要端著。
哎,把氣氛搞砸了,真是一件不愉快的事。
孫山對著桂哥兒說:“明天一早離開,你付香菇錢。”
本來不想要香菇了,隻是如果他把香菇留下,說不定老板想東想西,惶恐不安。
所以還是把香菇帶走,付上錢。
這樣銀貨兩訖,互不相欠,隻當正常買賣,農莊老板也不會想太多。
第二天天一亮,孫山跟著曾家鏢隊早早就離開客棧,臨走前老板和老板兒子依舊點頭哈腰,極度諂媚地送行。
桂哥兒把錢付了,老板收下後,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等把孫山一行人送人,立即關門打兒子。
自家兒子什麼人?孫進士什麼人?是誰給他的膽量問墨寶?
今日不打兒,明日被兒禍害。趁著現在還能打,趕緊動手打,免得將來無機會。
孫山不知道農莊老板的打兒活動,此時此刻走在山間官道上,正走在陡坡上,隻好下馬車走路。
小朱鏢頭急匆匆地走過來,道歉地說:“孫進士,山路斜,不好坐馬車,請多多諒解。”
這條路孫山走了好多遍,也習慣下車來走,擺了擺手說:“沒事,我已經習慣了。”
一邊看風景,一邊跟小朱鏢頭閒聊。
當然是孫山先開口,現在沒人喜歡跟他主動說話。
孫山摸了摸額頭的汗水問道:“小朱鏢頭,朱鏢頭一切安好?”
看到小朱鏢頭,就想起老朱鏢頭,第一次落府城,就是老朱鏢頭領路。
小朱鏢頭笑著說:“好,我阿爹很好,在家裡幫忙帶孫。”
孫山指著前麵的路說道:“歲月不留人,第一次跟朱鏢頭去廣州,我隻有五六歲,如今朱鏢頭金盆洗手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