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孫山正式踏入孫家老宅,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孫家村的父老鄉親們實在太能聊了。
孫山倒不會口乾舌燥,隻是整張臉都笑得僵硬。
此時此刻活動了一下臉部,好受不少。
孫山看著一屋子的孫家人,高興地問:“阿奶,家裡人一切都好嗎?聽說牛仔摔斷了腿。”
說到牛仔,孫山立即捕捉到小腿綁著白布的牛仔。
小家夥聽到孫山點名,畏畏縮縮地蜷縮在阿娘的懷裡,不敢吭聲。
廣哥兒氣惱地說:“牛仔不聽話,叫他不要上樹掏鳥窩,硬要上去,結果從上麵摔了下來,幸好沒摔到腦瓜子,要不然不是成為蹶子,而是成為傻子。”
說到這裡,廣哥兒又氣了,瞪了一眼牛仔。
牛仔更是害怕了,哆哆嗦嗦地不敢抬頭。
孫山搖了搖頭說:“嚴不嚴重?要是太嚴重了,帶去府城看。”
最害怕鄉下大夫不懂看,治著治著變成瘸子了。
不說能不能京城科舉,就生活也非常不便。
孫山以前有個同窗老爹,就摔傷了腿,治著治著成為瘸子。
黃氏認同地說:“大夫倒是說問題不大,不過還是都府城找個好大夫查看一下才安心。”
主要是孫家現在不窮了,能負擔的得起醫藥費。
廣哥兒媳婦溫溫柔柔地說:“阿奶,我們過些日子就帶牛仔去府城看。”
廣哥兒指著牛仔的腦袋說道:“牛仔,你看看,山叔一回來就關心你的腿。山叔可是進士老爺,官老爺,你彆在調皮了,要是再頑劣,去就讓山叔治你的罪。”
牛仔悄摸摸地偷看孫山一眼,立即把頭埋得更深了。
自家山叔村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連鄭家村也一樣,夫子每次看到他們不認真讀書,就提起山叔。
最後把他們罵得狗血淋頭。
阿爺和阿奶更是說山叔是他們的靠山,跟著山叔就會吃香喝辣,得要聽山叔的話,討好山叔,要是讓孫山討厭,他們就會過上苦日子。
此時此刻傳說中的山叔回來,牛仔又做錯事,嚇得顫顫巍巍,不敢吭聲了。
孫山一囧,怎麼個個都把他拉出去恐嚇的?他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黃氏拉著孫山手,問道:“山子,你怎麼那麼遲回來的?整整去了一年,真讓人擔心。”
孫伯民關切地問:“就是,山子,你怎麼那麼遲回來。四月衙門就過來報喜,以為你很快就回來,等啊等啊,就是等不到。”
蘇氏急著說:“阿娘天天上香,祈求著你快點回來,等啊等啊,等到脖子長了。”
隨後自言自語地說道:“祖宗保佑,山子終於平安回來了。”
孫山向來實誠,實話實說:“殿試結束後,我又要參加朝考。考完後,等到銓官。”
頓了頓,看了看雲姐兒,笑著說:“考完試才是第一步,候官是第二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我算好了,有雲姐兒的大爺爺幫忙,很快就謀到官了。有些同年考得比我好,還在京城候官,還不能回家。”
黃氏,蘇氏,孫伯民聽得懵懵懂懂,不知道孫山講的是什麼意思。
蘇氏不解地問:“山子,什麼是銓官?不是考上成為進士就能當官嗎?”
孫山搖了搖頭,仔細給他們講解成為進士後的事,特意強調因為有何家這麼姻親,他才如此順利地謀到官職,能如此快速地衣錦還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