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殊返回岐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稟告給父親溫若寒,經過一番商討後,決定在射藝大會上,將此事公之於眾。
目前最要緊的便是為藍夫人遷墳。
她帶領了一批溫氏弟子來到雲深不知處,正巧撞見藍湛被藍啟仁,罰跪在藍氏宗祠門口,遭遇戒鞭。
藍湛露出精壯的上身,原本白皙的皮膚上,被帶刺的長鞭打的鮮血淋漓。
藍啟仁問藍湛:“你可知錯?”
藍湛咬牙忍著痛,臉上滿是倔強:“忘機不知錯在何處。”
他從來都不覺得母親有錯。
以前是,現在更是。
藍曦臣看看倔強的弟弟,又看向嚴厲的叔父,開口勸道:“叔父,忘機他……”
“此處真是熱鬨啊!”
話到一半,他們麵前出現的數道身影,是岐山溫氏的人,領頭人正是溫殊。
藍湛見來人是她,霎時間想起自己現在的樣子,神色有些慌張,伸手拉起落在地上的衣服,遮掩身上的傷痕。
溫殊笑著走到他們的麵前。
隻見她伸出一隻手,握住了藍湛的胳膊,然後用力一拉,將他從地上拉起。與此同時,她的左手掌心開始微微蓄力,隨著這股力量的積聚,一道綠色的光芒從她的掌心升起,環繞著藍湛的身體。
這道綠色光芒如同溫暖的陽光一般,灑落在藍湛身上的每一處傷口上。那些原本猙獰的傷痕,漸漸愈合。
不僅如此,就連藍湛那件被鮮血染紅的衣服,也變回了藍白色。
藍湛感覺到身上的鞭傷不再發疼,便開口問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溫殊念著對方於藍夫人一事上還算有心,再加上這也算因她而受累。
她罕見的回了一句:“萬物回春訣。”
藍啟仁見溫殊捏著他最得意弟子的胳膊,兩人旁若無人的在那裡說話,頓時生氣道:“你給我放開?”
溫殊不但不放,另一隻手,還抓住了藍湛另一隻胳膊,朝藍啟仁道:“你讓我放就放,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麵子?”
“除非……”
“除非什麼?”
藍啟仁有種不好的預感。
溫殊轉頭看向旁邊的藍氏弟子:“除非你們自己派人將我大姨的墳遷到岐山。”
藍啟仁氣的胸前劇烈起伏:“妄想!”那人就算再不堪,也是他兄長的妻子,墳墓遷到彆家人的地界,成何體統?!
旁邊不知情的藍氏弟子和溫氏弟子,在那低聲議論。
“溫殊的大姨?那是誰?她的墳墓怎麼會在雲深不知處。這麼說來,姑蘇和岐山竟還是連襟關係嗎?怎麼從未聽說過。”
“我也不知道。”
“看樣子,好像是一位重要人物。”
“噓。小聲點。藍先生看過來了。”
那些小嘍囉隻低頭討論了幾句,見藍啟仁的目光看過來,便立馬閉上了嘴。
“妄想嗎?”溫殊鬆開了藍湛的胳膊,低頭一笑:“我隻是這通知你罷了,要不你以為憑你們姑蘇藍氏,能攔住我?”
攔不攔得住,在場諸位的心裡都清楚。
藍曦臣怕叔父又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忙站了出來,想用緩兵之計。他才開口說了“表妹”兩個字,就遭到溫殊厭惡的眼神。
“身為人子,卻不幫母親平冤。我沒有你這樣的大表兄!”溫殊厲聲道。
這番話,讓在場的人明白。
原來溫藍兩家也算連襟,兩位公子的母親竟是溫家大小姐的大姨。也難怪藍先生會如此反應。
藍湛道:“兄長不是不想,隻是他身為宗主,難免會有諸多顧慮。”
藍曦臣眼中閃過欣慰之色,他換了一種稱呼,接著道:“溫姑娘,遷墳乃是大事,能否讓我等考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