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王什麼來頭”
“吉王名為朱由桐,為人好玄,頗有才名;至於為何欺壓百姓,大部分還是他手底下的人乾的。”孫冰說道,隨後話鋒一轉,“當然,他本身也有一定責任。”
“我見過他,起居奢侈,如果是他看中的人,自然會覺得他性格好。”李見性接著孫冰的話說道,“或許這種事在他眼裡不算作惡,隻是祖祖輩輩皆是這麼過來的,他覺得自己就該這麼處事。”
許玄看向艾西儒,說,“讓你的人幫我傳一封信到辰州。”
“是!”
吉王府。
朱門氣派,兩隻石製獅子栩栩如生,怒目盯著門口,兩邊是高大健壯的親兵。
進入門中,映入眼簾是一派蘇式園林的美景。
小橋流水,雕梁畫棟。
侍女來往,家丁忙碌。
王府太監指揮著王府內外的運轉。
大明兩百多年的富貴,可在這座宅邸之中看到縮影。
王府有良田萬頃,也就是百萬畝,再加上封地的賦稅,實在是富不可言。
糧倉滿滿當當,與外界形成鮮明的對比。
此時,王府正在舉行家宴,眾多世子千金齊聚一堂。
五十多歲的吉王在外人心裡是肥頭大耳的形象,實質上是個儒雅英俊的中年儒士。
他坐在案首,望著家庭和睦,子孫繁盛的景象,心中美妙不可言,這樣的盛世,仿佛能永恒享受下去。
外人都說大明危亡,百姓困頓,民不聊生;他怎麼就感受不到困頓呢
酒足飯飽,太監總管前來彙報,說:
“王爺,今日崔掌櫃與人發生了一點衝突,不小心打傷了幾個人。”
吉王擺擺手,道:“自己找張知府處理,俗事彆來問我。”
“是!”太監總管說,隨後又道,“明日是王府各產業總管前來彙報的日子,王爺,這個您得出麵。”
“沒意思。”吉王隻覺得索然無味,錢多到一定程度隻是數字,數字多一點,少一點,其實都沒有什麼區彆。
太監總管深諳伺候人之道,當即找到討好主子的辦法,隻見他媚笑道:“傳聞雲麓觀來了個法術高人,不如請他來宴會上表演一番。”
吉王眼前一亮,瞬間來了興趣:“好好好,你去庫房取五百兩,作為給大師的見麵禮。”
次日,雲麓觀。
太監總管領著二十王府家丁上山,找到觀主李見性。
身旁小太監捧著一個托盤,上麵有二十兩銀子。
“李神仙,聽說觀裡來了高人,吉王對他比較感興趣,還請引薦一番,這是給觀裡的香火錢。”
太監雖然這樣說著,可語氣卻毫不客氣。
一旁的家丁虎視眈眈。
“可以,什麼時候出發。”
這時,許玄此時突然走出來,身後跟著孫冰和艾西儒。
“你就是那個道士。”太監總管上下打量著許玄,目光讓人頗為不適。
“正是。”
“明日來王府。”
說罷,太監總管帶人離開。
次日中午,許玄、孫冰、李見性、艾西儒走在街頭。
路上行人大多麵有菜色,地上隨處可見屍體,野狗在旁邊輕嗅,眼中冒著紅光。
行人對此見怪不怪。
許玄見狀終於知道為何有這麼多百姓加入約書會了,不是洋人多麼狡詐,人家隻不過施舍了一點餅乾,念幾句經文而已。
關鍵還是這幫人逼的。
王府。
宴會開始,各種山珍海味擺滿了十幾桌。
“祝王爺福壽雙全!”
“祝王爺千秋萬世!”
各地田莊的管事、店鋪管事、放貸執事等等紛紛獻上厚禮。
“坐,都坐!”吉王笑嗬嗬道。
這些人大部分和王府沾親帶故,王妃的母族、前王妃的母親、以及一些兄弟。
“李觀主到!許道長到!艾西儒教士到!孫閣老到!”
太監高聲呼喊。
眾人麵麵相覷。
“王爺,這是什麼情況”崔管事好奇道。
“聽人說雲麓觀的道士會戲法,讓他來給咱表演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