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江湖傳著許玄的傳說。
第一次出名是太白劍派全殲,第二次是割據一方,然後是魔教與宋青被殺。
正邪兩派輿論之下,道教完全被塑造成了六親不認的魔鬼形象。
後來的魔帥、魔宗、以及正道的玄門先天接連被殺,更是進一步深化了這個印象。
雖然江湖人士對他們的印象不好,但許玄強不強還是知道的。
一時間,江湖流傳著各種關於南北魔教決戰,奠定正統歸屬的傳說。
本來許玄是期望保密的,即便騎著馬也是儘量走荒郊野外,或者偏僻的官道。
但來到揚州,卻發現還要過河,要麼眾目睽睽之下飛過去,又或是乘船。
龍鱗馬品質太好,在這個時代就是英雄最頂級的“車子”,所以,許玄也沒有硬要扮豬吃老虎下去。
客棧內。
顧含薇揭開麵紗,露出大氣端莊而不失豔麗的臉,長發垂腰,侍女在身後梳頭。
“難以置信,我們竟然與這種人物同乘一船,小姐,他好年輕啊。”侍女犯起了花癡。
“傳聞許真君有長生不老之本事,或許是幾百歲的老頭子也說不定哦。”顧含薇眼睛笑成月牙,打趣著侍女。
其實她也十分驚訝,寇真和陸靜兩人基本是三十歲左右,而他們的師父,看起來卻像二十多歲出頭。
這讓她想起一個人……
天羅山,本名陰山,在風水上處於陰氣彙聚之所,整個山基本不會被太陽直照,山上草木豐茂,還有上古蕨類植物。
最陰暗的山穀間,坐落一片宮殿。
此時,數百名弟子彙聚此地,分成數個隊伍巡邏。
大殿之內,魔王慵懶地靠在座椅上,鐵麵具之下,乃是一雙漆黑泛紫的瞳孔,這是天魔功修煉到最高深處的標誌。
底下的長老、首座、堂主不敢看他的眼睛。
魔王名號不是虛的,修煉到高深之處,眼神可以影響人們的精神,隻要與魔王對視一眼,就情不自禁陷入其中,甚至會被控製。
“許玄來了,魔王,我們要不出動高手,提前將其圍殺?”
“無妨,外圍勢力不要動,興許是調虎離山之計,我們內部戒備即可。”
“還有,外麵有不少外人準備看熱鬨,我們要不要驅趕?”眾人問道。
“全殺了,魚龍混雜,勿使有心之人搗亂。”
很快,高層們親自坐鎮,巡邏比之前更加密集,沒有任何巡邏的空擋。
與此同時,開始對周圍一些勢力的動屠刀。
連續殺了好幾撥人之後,終於是消停了下來。
此地布下重重機關,毒煙、弩箭、火雷、落石、每個哨崗都有人,隻要有半點動靜,立即驚動全派精銳。
眾人安排下去之後,魔王一個閃身來到後山。
這裡很寬敞,林間被人為開辟出一塊空地,空地中央是一間茅草屋。
旁邊的樹木都很大,起碼有兩人合抱,魔王祝元用手輕撫樹上的痕跡,這是當年與師兄練武時留下的疤痕,縱使數十年過去,上麵還是留下了歲月的痕跡。
這裡有他們從小到大的痕跡,此地一直處於封存狀態,這裡時間仿佛定格了一般。
推開房門,煙塵四起,祝元坐在布滿灰塵的椅子上,不知想著什麼。
故事很簡單,一個天賦奇高,但心術不正的大師兄;一個天賦中庸,腳踏實地的小師弟。
大師兄為了追求更高的力量收集各派魔功,最後打死師父,竊取門派秘法,逃之夭夭。
而天賦中庸的小師弟一直堅守至今。
故事非常老土,屬於在話本裡都是老橋段,但這就是人之常情。
“不管是誰,敢壞我道統,神來了我也殺之!”
嘩!
屋內升起一股狂風,一縷縷漆黑真氣透體而出,紫黑色魔瞳好似蘊含著地獄。
“若不可力敵,我將用那一招對付你!”
祝元望著遠方,似乎與冥冥中的許玄對上目光。
那一招自然是那招同歸於儘的功法,此功法的殺傷力能覆蓋方圓三十丈,許多大宗師都不敢輕易與自己較量。
這種絕招自然不是秘密,而是正邪兩派都知道的內容。
畢竟彆人知道你有這種本事,彆人心裡才會忌憚;否則不明不白就用出來,對方死前後悔,自己也後悔,隻留下慶幸的其他人,這豈不是非常滑稽的行為?
下定決心之後,魔王回到密室修行。
密室很簡單,一個蒲團,一副畫,此乃神仙飛升之圖。
如果道統是責任,那麼長生就是畢生追求了。
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一個師父收的兩個徒弟,即便性格不同,但有一些特質肯定是一模一樣的,那就是對於長生的追求。
與師兄的不擇手段不同,祝元追求長生的方法就是苦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