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咳。”
皇帝的大笑聲打斷了安靜的氛圍,讓眾人的視線轉移了過來。
皇帝輕咳了一聲,想著應懷夢剛剛那個疑問,努力拋開它,讓自己的嘴角恢複平靜。
“遠道而來啊,坐吧。”
皇帝整理了一下心緒,示意東瀛使團落座。
“陛下大人我們滴”
使者看了眼東瀛的座位,硬著頭皮站出來。
不是他囂張,而是東瀛的座位甚至在百濟後麵,距離紫蘭殿大門就差三步,這是真把東瀛當狗招呼啊。
伊弉那美隻是微微屈身,行了個禮,而後款款落座。
加具土跟須佐男也跟著坐下,二人的心裡現在已經不是惴惴不安,而是惶恐了。
大乾,很可能已經知道了東瀛的謀劃。
再怎麼樣,在光武帝那個時代,東瀛也是受過皇朝的委奴國王印,皇朝跟東瀛的關係,按道理來說還算不錯。
因此,他們是知道皇朝對於禮儀看的很重,現在讓他們坐大門口旁,怎麼看,都不是好消息。
“遠道而來,招待不周,還望海涵。”
皇帝舉起酒樽,沒等使團反應,已經一飲而儘了。
“皇帝陛下說笑了,皇朝如此繁華,單單看上一眼如此美景,就讓我們不枉此行了。”
伊弉那美這時溫柔開口,一樣舉起酒樽,大方飲下美酒。
暖色的和服上,伊弉那美自己親手繡的花紋有些可愛,又帶點溫馨,配上伊弉那美的美貌,親近又帶著點點誘惑的氣質,躍然紙上。
不過大臣們很是淡定的收回視線。
“是嗎,怕就怕這美景有些人不喜歡啊。”
皇帝一副訝異的樣子,摸著胡須,眼神帶上了絲絲寒意。
“怎麼可能有人不喜歡,如果有人不喜如此安寧祥和的景象,那就是我伊弉那美的敵人。”
伊弉那美話音落下,大臣們眼神閃過了然。
“兩派,看來這眾神之母與眾神之父,不對付啊。”
房玄林看向杜如誨,眼神傳達的意思很明顯。
“這伊弉那美,倒是有點小聰明。”
杜如誨的眼神更多的是玩味。
伊弉那美身後的使團也是連連附和,吹捧之語在大殿內響起。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東瀛的探子最近抓都抓不過來,怎麼,我們新羅擋了你們的路?”
二公主看了眼皇帝,突然一拍桌子,厲聲喝道。
“甚至玄甲軍的兵營外都有東瀛探子,怎麼,皇朝也擋了你們這隻蟲子的路?”
接著,二公主一石激起千層浪。
連皇帝都眼神一凝,看向東瀛使團。
不過皇帝的眼中並沒有怒氣,房玄林跟杜如誨也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眼二公主,而後收回了視線。
看來新羅也是有點本事的,難怪玄甲軍經常被新羅女子爬兵營,沒有東瀛探子的影子。
想來探子都被新羅解決了,新羅的絕活也是夠絕的。
東瀛現在是司馬之心,路人皆知,探子的手先伸進玄甲軍兵營,很正常。
而東瀛使團的使者們,頭上冷汗都下來了,東瀛王可沒告訴過他們,把探子派到玄甲軍兵營去了。
伊弉那美身後的須佐男跟加具土,內心閃過恍然,父親是生怕他們死不了啊。
“請皇帝陛下明察!”
伊弉那美突然跪地行禮,語氣帶上了哀婉。
“哦?如何明察?”
皇帝饒有興致,端起酒樽,隨意問道。
“那岐聯合東瀛王通過禦魂石控製我等,甚至對大乾邊境垂涎已久,這次我毛遂自薦,就是為了揭露他們的狼子野心。”
伊弉那美說著說著,語氣帶上了一絲絲哭腔,讓人聽得心疼。
不過場上眾人沒一個心疼的,都在用眼神交流,開始盤算起來。
“啊!”
東瀛使團的慘叫聲響起,加具土的手掌抽出,使者胸口出現了一個焦黑的窟窿。
“我們敞開天窗說亮話吧,我的父親想讓我送死,而我想活著,就這麼簡單。”
“東瀛使團是他的人,所以他們全部得死。”
加具土說罷,須佐男也跟著動手了。
二人都被極致的恐懼,激發出了極致的憤怒。
伊弉那美依舊跪地行禮,好似沒有聽到身後的慘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