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暈的李母被掐了人中清醒了,斷了腿的郵差很快也被人合力抬上了牛車,拉去了鎮上救治。
“氣氣死我了,那個禍害竟然把我們家的東西都毀了個乾乾淨淨。”
李母又開始哆嗦起來,顫顫巍巍的就要站起來。
之前她還跟李倩說算了就當花錢送走瘟神,現在她先反悔了,想去毛家把金蓮拉出來當場砍死。
人的接受能力是有限度的,地裡的農作物就是李母最後的底線。
靠著種地生存的農民,辛辛苦苦種了大半年的農作物,眼瞧著就能到收獲的季節了,竟然被毀了個乾淨。
雖然這不是她種的……
但這和你被賒賬辛苦打工半年後,老板偷偷破產屁都不放一個連夜就跑路了有什麼區彆?
沒有!
根本沒有!
這一整年的錢都化成灰了。
“我我我我要去打死她!”
剛剛才站起來,李母又哆嗦著倒了下去,搞得一群人手忙腳亂的。
李倩廢柴一個隻會吱哇亂叫,沒了老母親從旁協助,她就隻會罵罵咧咧的哭。
“哈哈哈……哈哈哈哈……”
踩著二八大杠回家的金蓮在無人的山道上瘋狂大笑。
“隻可惜我不能親眼看到她們兩個氣到發癲的樣子。”
“多損啊你,不過我喜歡,嘿嘿。”
一蓮一統相互嘰嘰歪歪著就往毛家回。
毛家也在靠河岸的地方,在李家村子的上遊位置,說近也不近說遠也不算遠,踩大杠得一個來小時。
金蓮估摸著快到地方了,就踩著大杠到了最近的河岸邊。
撲通一聲把大杠丟進了水裡。
“今天我是積德行善了,隨機投遞大杠一架,有緣者自己撈吧!賠死那個手賤的郵差!”
人賤者自有天收,那郵差比那些背後說人八卦的婦女還要可惡,間接的殺人凶手。
今天打斷他一條腿,丟了公家的大扛,賠不死他。
不要他的命,算是有愛心的了。
丟掉大扛,金蓮回到路邊便往自家村子的方向走去。
進入村子,還沒人知道她是被李家趕回來的,有人見著她還熱情的打招呼。
現在有多熱情,在知道她是離婚婦女之後就有多惡毒。
有些人是真惡毒,有些人卻是隨大流。
因為你不跟隨大流,你就是站在他們的對立麵,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這種時代的悲哀困住了所有無力掙紮的女人,也讓那些施暴者最大程度的釋放自己的惡意。
“爸,媽,我回來了。”
毛家的人剛剛休息好,想趁著下午太陽不大再去地裡乾點活,這才剛扛起鋤頭就撞上了回家的金蓮。
毛母一臉詫異,“你咋回來了?”
在毛家,那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又不是逢年過節的,女兒回來咋感覺沒啥好事呢?
上下打量了一番金蓮,竟然還是空手回來的。
誰家親女兒回家空手的?沒點雞鴨豬肉的,好歹也會拎點瓜果蔬菜。
又朝金蓮身後瞧了瞧,真的是她一個人,而且真的真的空手回來,毛母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她語氣有些不悅,“你回來有啥事嗎?”
一旁的毛父放下了肩上的鋤頭,“咋的了?是不是李家有啥事要回來通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