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二已經到了吃飽撐到的狀態,光站著都讓他感覺很難受。
祁振伯見他滿嘴油光,臉上厭惡之色更加明顯。
上下打量眼前的張小二,再看看自己瘦弱的小身板,祁振伯不覺得自己有十成十的勝算可以打得過他。
但他一個文弱書生,也並不會因為打不過“野蠻人”而感到羞恥。
為了贏得比賽,祁振伯壓下心頭的厭惡,還是文縐縐的朝張小二拱手行了一禮。
“我與常長情投意合,還請兄台給個薄麵,……”
“我呸,我給你麵子,誰給我麵子啊?說好了誰贏誰就上門的,怎麼你臉皮厚啊?以為自己說兩句話就能贏嗎?我管你什麼情投意合還是和離再嫁,簡直廢話連篇。”
乞丐們就奔著入贅來的,街頭行乞可比戴綠帽難受多了,他們根本不在乎金蓮是個什麼樣的人。
張小二亦是如此。
祁振伯也是大吃一驚,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竟然連女子名節都不在意,執意要和他搶。
他心中計算著自己到底有幾分勝算,拳頭攥緊了又鬆開,想臨陣脫逃又舍不得,留下來勝算好像又不是很大。
“磨磨唧唧的,浪費我時間,看招!”
祁振伯站在原地呆愣許久,張小二明顯等得很不耐煩,揮起一拳就砸到祁振伯臉上。
“哎呦!”
祁振伯被打中鼻梁骨,人往後退了好幾步,差一點點就跌落下台。
“你這乞兒,竟然趁人不備偷襲我?!”
讓人打中鼻子,祁振伯立馬感覺到鼻腔裡淌出鼻血。
他抬手一抹,手背上猩紅一片。
“你竟然敢打我?混賬東西,你也配打我?!”
讓一個乞丐打了,祁振伯的小宇宙瞬間爆發,立馬就撲倒了張小二,一拳打到他的臉上。
張小二回神也立即還手,兩人扭打在一塊。
台下的乞丐們十分興奮的呐喊起來,都在給張小二加油。
坐在前頭的常母憂心忡忡,她抓住金蓮的胳膊,小聲問道。
“女兒,你本意是要讓那秀才入贅的,可是現在看來,他怕是打不過彆人,那你……”
金蓮用另一隻手握住常母的手背,輕拍幾下。
“娘,我有法子讓他贏的。”
“可是大張旗鼓的擺了台子,一朝踏錯你的夫君就……”
常母皺著眉頭看向台下的乞丐們。
難,太難了,讓她自己從中挑選夫君的話,她寧願一頭撞死。
比起常母的擔憂,金蓮反倒很開心。
她得意的開口,
“娘,就是要大張旗鼓,不然怎麼光明正大的出這口惡氣?那畜生仗著自己秀才的身份欺負我們多久了?真以為沒人敢打他了?今天就讓他連本帶利一次性還回來,也讓他知道知道,想嫁給我常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今天不打死他,算自己格外開恩了。
坐在金蓮另一邊的兩個小屁孩都張大了嘴巴。
他們年紀還小,沒有常母想的那麼多,也沒有這麼多擔憂,見金蓮那麼牛氣衝天的模樣,心中眼裡全是崇拜。
這時候,台上的兩人已經打得難分難舍。
祁振伯從小上學堂讀書,家裡的期盼都在他身上,農活是基本沒碰過,劈柴挑水更輪不到他,導致他現在打架都落下風。
漸漸的,張小二開始拿到主導地位,將祁振伯壓在身上,打了個鼻青臉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