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麵上雖看不出對金蓮有半分輕慢，但是也沒恭敬多少，公事公辦的模樣，就好像在對待府中的下人一般。
要不是金蓮看到文心眼中一閃而過的鄙夷，又知道這老太婆私底下的那副嘴臉，還真以為這是個公事公辦的好奴才。
不過金蓮可不是下人，更不是好欺負的蘇冰心。
她斜了一眼文心，不屑又帶著一絲怒火的哼了一聲。
“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本小姐身份在低賤也是主子，還輪不到你這老東西在我跟前擺架子，彆以為自己是老夫人的陪嫁就高人一等，你頂多是高狗一等。”
“……”
文心麵色一僵，連忙低下頭去，沒有慌張的求饒，隻是金蓮的話讓她十分惱怒，老臉瞬間氣得有些漲紅。
她的確是瞧不起蘇冰心，可平日裡都是一臉嚴肅的公事公辦。
雖不討好對方，卻也讓人點不出絲毫錯處來。
就連蘇冰心自己，都沒敢這麼朝這老太婆嗆聲過。
這是第一次……
不過說到底，她的確是個奴才，就算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那也是個高級一點的奴才。
做了幾十年下人，她還是有腦子在身上的。
即使心裡很火大，也依舊彎下腰服軟，“奴婢知錯。”
不管錯哪裡了，有沒有錯，認錯就對了。
“還算你有點做狗奴才的自覺，會咬人的狗，早晚要宰了。”
譏諷一句，金蓮便穿過人群，大搖大擺的朝著老夫人的院落走去。
文心站在遠處，挺直彎著的腰板，兩隻渾濁的眼珠子黏在金蓮後背，恨不得瞪出兩個窟窿眼來。
一路走去，本來慌忙找人的下人們再看到金蓮之後全都鬆了一口氣，全都放慢腳步，朝著金蓮欠身行禮後便縮到角落裡竊竊私語。
偶爾看向金蓮的眼神中都帶著滿滿的同情。
蘇冰心人很好，對下人也好。
雖然做不到那種動不動就拿錢賞人的地步，卻也從不折騰下人，尤其是有蘇傾顏這個魔頭的對比後，蘇冰心更受下人們的歡迎。
可惜隻是些下人們喜歡罷了，老夫人又不喜歡。
在金蓮踏進老夫人院裡的前廳大門後，一隻茶杯就帶著滾燙的茶水砸了過來。
金蓮微微一閃便躲開了，杯子砸到她身後的文心身上。
被滾燙的茶水濺到，她愣是一聲沒敢吭，行禮過後便默默地上前服侍老夫人，重新添了一杯新茶。
“冰心，跪下！”
雍容華貴的老夫人就坐在前方，怒氣騰騰的衝金蓮嗬斥出聲，臉上的褶子都隨著怒火抖動好幾下。
看起來她真的很生氣。
金蓮沒下跪，反倒丟了她一個白眼，然後十分囂張的自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奶奶，冰心為什麼要跪？是做錯什麼了嗎？”
“混賬東西！看到長輩不行禮，竟然還敢如此無禮，你做錯什麼了你現在來問我？你自己心裡沒有一點數嗎？！傾顏現在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若是她出了什麼事，到時就休怪我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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