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更怕了,不知道怎麼開口。
她當時不是沒想過讓師父出來,可療傷到半被人打斷,內力逆行,隻會害人更深,隻能硬著頭皮讓人繼續療傷。
洛雪茶支支吾吾的好像有什麼事,天虛居士不是傻的,立馬看穿她心裡還裝著事,而且不是小事。
他冷聲詢問,“雪兒,是不是還有什麼事瞞著為師?如今這個時候,你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洛雪茶從小就害怕嚴肅的師父,被天虛居士這麼一問,立馬從石凳上滑跪到地下。
“師……師父,我……我……我和師兄當時為了逃出城,躲……躲在幾個患麻風病而死的屍體中……”
“什麼?!”
話沒聽完,天虛居士就跳了起來,蹭蹭蹭的往後倒退,遠離了洛雪茶好幾步。
他抖著聲音問道,“你彆告訴為師,你……患了麻風?城兒他也……”
天虛居士心裡的小人在腦子裡瘋狂尖叫,差點壓製不住自己想要暴走的情緒。
在他驚恐的目光中,洛雪茶點個頭,還撩起自己的衣袖。
上麵的已經長了一堆發膿惡心的包,紅紅白白的連成一片,看著實在是瘮人。
“怎麼會?!”
天虛居士又是幾個倒退,心一下子就沉到了穀底。
自己的愛徒竟然……
想到自己可能也……
“該死的!你為何不早說?!”
早點說,他也好防患一下啊!現在才說,這不是害人嗎?!
已經顧不上去想怎麼為徒兒報仇,他一個箭步衝向藥廬,動作利索的給自己煎藥,彆管傳沒傳染,先喝了再說。
一直哭哭啼啼的洛雪茶也被他隔絕在外頭,煎藥服下後,他將自己裡三層外三層的包裹住,又用石灰烈酒將整個竹苑都消毒一遍,再也不敢靠近霍允城和洛雪茶半步。
可儘管如此,他還是避免不了被傳染的事實,他醫術不錯,當天就查出自己也患上麻風的事。
那一瞬間,天虛居士的天都塌了。
他想過一切死法,唯獨沒想到自己會得麻風死。
一個月後,霍允城傷大好,可三人的麻風病也越來越重。
天虛居士本想去找金蓮報仇,血洗蕭家來著,卻不知為何,山下的人知道了他們得上麻風病,還來了官兵將他們這裡團團圍住。
他們被扣押在山上下不去不說,天虛居士藏的各種金銀珠寶也被官兵拿走,沒過多久,還送來了一批麻風病人,把他們這裡當做了隔離麻風病人的地方。
天虛居士武功再高也鬥不過人多勢眾的官府,隻能不甘心的蹲在山上,和一堆麻風病人擠在一塊。
連著洛雪茶和霍允城也隻能乖乖的被困,每天忍受著麻風給他們帶來的折磨,眼睜睜看著自己身上的肌膚潰爛流膿發臭,癢得抓破血肉,直到看到裡頭的深深白骨。
一直到自己死為止。
烏豐被送回仇人手中後也是倍受折磨,在他斷氣之前,金蓮帶著蕭衝登門,用著拿烏豐小命換來的情,跟對方合作做生意,大撈特撈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