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安繃著臉，心中快速分析利弊。
來之前，龐安的計劃很簡單，也很明確。
看看這個七號商會到底是什麼來路，是怎麼算計的自家，其背後的人能量到底有多大。
如果對方一般般，自己能搞得定，那就把這些人全都拿下，兩千億自然歸他。
甚至看情況，可以考慮再去對方老家捅一下。
要是對方很強，甚至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那就先慫一波，把這事記下來，以後有機會再說。
然而，龐安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直接對上了對方大佬，而且對方態度囂張，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雖然龐安一口氣就能噴死麵前九十九號，可是，這道神念的主人呢？
再說了，剛剛下藥還可以解釋說是誤會。
但現在再動手，那就徹底沒了回轉的餘地。
為什麼兩方勢力博弈，輕易不會王見王，怕的就是這種情況發生。
很容易把對方逼到死角，也很容易讓自己無路可退。
現在龐安麵臨的就是這種為難的局麵。
而這，卻是孔方最想看到的局麵。
把對方的優勢拉下來，放到和己方一個水平線上。
然後用自己的優勢去打對手的劣勢。
並且自己這邊一切信息透明，對方全程閉眼。
怎麼輸？
龐安自然不會想到，自己又掉進坑裡了。
他還在糾結，現在到底要怎麼辦。
直接認慫是不可能的，龐安還不至於那麼沒出息。
萬一對方是虛張聲勢，唬自己怎麼辦？
他可以向更強者低頭，那並不丟人。
但絕不甘心被弱者愚弄。
可直接硬剛的話，龐安更加不願意。
對方已經給了他台階，也不算為難。
他要是非為了麵子剛上去，最後真招惹了惹不起的人，到時候怕是要追悔莫及。
到底要怎麼辦？
奈何，雙方信息完全不對等，辦法談何容易？
直到龐安想到陳六十九，這才終於來了點靈感，略一沉吟，試探道：“你來天湖城，目的是什麼？”
九十九號抬頭，看向城外石山所在方向，淡淡道：“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什麼東西？”
“先天靈寶——地書！”
“你是黑心老鬼！”
龐安被唬了一跳，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臉上滿是驚駭之色，連眼珠子都瞪圓了。
彆看之前談論秘境的時候，很多人都覺得黑心老鬼不夠格，配不上這個秘境如何如何。
那語氣，仿佛黑心老祖是個誰來都能踩一下的垃圾。
可那是相對天道而言的。
要是真把活著的黑心老鬼放到天湖城，那效果，全城絕對沒一個敢大喘氣的。
縱然是龐安也不能例外。
九十九號冷哼一聲：“黑心？就他？”
這語氣等於是否認了。
其實孔方有那麼一瞬間的心動，想要順勢接下這個身份。